簡決頭靠著窗戶,一邊隨意地扣著腳,一邊回應著李仲樓,“那行,只要是我職業所能的任務我都接。”
“你找資料很認真,你對盜墓熟悉嗎?”
“李哥,左轉警察局。”
“不是....,”李仲樓在電話那頭嘆息了一聲,“冉老爺子以前說不好聽點,在外面惹了事,欠了別人的人情,把那道傳家符讓出去了。”
“嘖嘖。你家老爺子的少年狂挺虧本的。”簡決眼睛發神地看著自己的腳丫,摸了摸,嫌棄地撇撇嘴。
“那道符,被那一家人遺失在了墓裡...,事情很棘手,那個村子的歷史很悠久——說不太清楚。什麼時候你需要過來冉家一趟,地址發給你。”
“要參與盜墓嗎?你還要找個專業的啊?以前你幹這行,有認識的同行嗎?”
“你有介紹嗎?”
“暗網上的,鬼眼秦萬的孫子,昨年剛入,他行道上沒見過人,不過我跟他有合作。說實話,暗網騙子很多,秦家你聽過一點名氣吧?”簡決也不拐彎抹角,讓別人懷疑他有私心。
“可以。怕必要的時候要下墓,有專業一點的人也行。”
“高中生。”簡決這樣說道。
“高中生?”電話對面的李仲樓也驚到了,“你確定?”
“年紀大的不知道暗網,年紀小的沒膽子來。只有秦子濤算暗網承認的,李哥,看你,因為我認識的人不多。但你要了解到秦萬這個人,你應該會對秦子濤有所考慮。”簡決態度並不強硬,只不過想起了有這個人,就提個建議。
“ok,你安排。”對面也沒有思索太多。
簡決聽到後,差點倒下去,整個人趴在窗戶上,望著夜的繁華燈光。他感嘆沒想到上次的合作,讓自己牢牢地抓住了一個大金主。“那不是還可以搬到更大的公寓住,買更好的電腦,天天穿潮牌....。”電話那頭已經掛了,簡決拿著黑屏的手機,映照著自己的樣子,莫名其妙地說著這些細碎的日常話。
他從小在紙人堆裡跑,踩著咔擦咔擦的金元寶,偶爾幫著父母搬貨。直到去城市上小學,才知道周圍爸媽都是經理總管...上了大學才改變了自己的形象,為了潮牌,融入這些城市的血液,開始在暗網接活。一次七八千的收入,三分之二都買了不明所以的大寫字母的衣服,剩下的錢就是生活費。
撥響另一個電話,他像個老頭一樣地嘆氣。
“喂?”
“我靠,打團的時候你打電話來?有活啊?”電話那頭的聲音毫不客氣,處在變聲器的沙啞表示這是一個未成年人。
“喂,你來盜墓來不來?”
“盜你媽!不是改了職業偏靈異師了嗎?怎麼還在喊老子盜墓?祖祖業業都缺德干活,以前兵荒馬亂是吃不起飯,現在我想幹個新行業你特麼還在喊我盜墓?”
簡決好似很瞭解對方的個性,把電話拿得遠遠的,直到對方說完才拿近手機,“這回是大金主。再說你當靈異師名氣不高啊,誰叫你這麼個重慶靈異師?人家都是美女,異域風的靈異師。說點安逸的,我上一回跟他們去了兩天,哇,給了我五萬,有錢人家!你來不來?”
“我願意為了我的祖輩繼承他們的事業。”秦子濤立馬改口,富有感情地說道。
第二天,李仲樓轉了去北京的機票錢,簡決帶著秦子濤放了東西在老地方,清理了一下自己的違規物品,才敢去坐飛機。
路上簡決跟秦子濤瞎聊了一下邪教的事,秦子濤卻奇怪地搖搖頭。“怪得很,那些人又不是煞筆,煉那些東西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很明顯,一個為利,一個為錢,還是有一個說法,追尋生的極致體驗。你曉得國外的邪教?我忘了叫什麼名字,也是儀式很血腥,給人剝皮,就是為了讓人體驗死的邊緣。你說,他們是不是得到了什麼真相,才敢這樣搞啊?”
簡決沒想這麼多,他靠在座椅上,深吸一口氣,“不清楚,更不清楚這樣的聖蓮教在中國有多少。”
“當然,搞邪門歪道還是為了斂財更多。你曉得,活人無視三界六道跟陰間做交易,就是逆了天,要損命的。盜墓就是發死人財,有人發陰間賣命財。媽的,說起都晦氣,呸呸呸!”秦子濤說得激動,引得前座幾人回頭觀望。
簡決閉著眼睛拍拍他,“睡覺,睡覺,兩小時就到北京了。”
到了首都機場,出去趕出租。秦子濤指著左右的小平房笑著說:“我要以為北京多大的,看起來跟我們鄉頭一樣。”
司機聽口音就知道是川渝的客人,噗嗤地笑出聲,“這都郊外了,您要去北京市中心看,二環路那一截,世貿天階,那才叫繁華!昨天明星還在那拍MV,是個歌手。還有故宮,頤和園兒,長城啊逛衚衕...你們玩幾天啊?”
“見親戚,師傅走這個位置。”簡決把手機地圖拿給司機看。
“嚯,別墅區啊,我知道,不用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