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決問李仲樓,“那網站有什麼通緝令?”
“有。幾年前,網站幾個通靈師在俄國被同行陰了,就把那幾個同行掛在網上找人通緝,基本把那幾個人從暗網除名。後來暗網的討論區就有了通緝這個形式。其中,就有人通緝過幾個道士。”
簡決想起來了,他悄聲說道:“那個啊...,那幾個人不是道士啊,就是中國某處邪教過來的人,學得好一首糊弄人的修煉方法,比法什麼功還洗腦。”
李仲樓見他一副謹慎的態度,多問了一句。簡決有點好笑地撓頭,回他:“我之前跟他們見過,非要拉我去看什麼聖德清肅大師講課。哇,一節課都在給你講他們有個改變中國風水的陣法,什麼跟好幾個市的市長有合作關係。簡直大型傳銷...還不如傳銷,忽悠我跟他們女弟子雙修。就是因為那個邪教的人進了暗網,導致暗網那段時間一直在通緝清人。”
“那你雙修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誰雙修啦,聊正事!”簡決拉低了李仲樓的身量,在他耳邊問,“李哥,你在暗網是什麼屬性?你不是道士吧?”
“跟你差不多...更偏向於民間方術那塊,”李仲樓解釋道,“我就是覺得村子裡的道士,更偏向邪教一點。我們靠正術贏不了,得玩一些邪性的方術和陣法。”
“我就不正,可我也不會玩邪的。”簡決也苦惱,他更苦惱的是,“我們兩....商量那麼久,是不是忘了小冉他們?”
李仲樓難得地露出愣神的表情,隨後慌張地轉身跑去,“我....小冉人呢?”
簡決追上去,又想壓著聲音,又要喚住李仲樓,“別在村子裡大聲喊,嘿!李哥!還打不打邪教了?”
他們一路去到賣娃娃的商店處,只看到一個老太太摸著黑坐在門口的搖椅上微微晃著。老太太安靜得詭異,遠看去只是一個黑影,沒有任何動作。簡決打著手電過去,用手在老太太眼前揮了揮,還是沒反應。簡決不多想了,對李仲樓聳了聳肩。
兩人進店裡看了看,又觀察周圍,疑惑不解。
天花板還是空蕩蕩的,屋裡擺放略有變化,像是被人清理過。隔間門也開著,裡面還是能看見櫃子裡放著的整整齊齊的木偶。唯一能證明兩人待過的只有木門上補不了得被踢爛的洞。
“什麼鬼?不讓打草驚蛇啊?”簡決還是能開啟之前地上的暗門,他往下喊了一嗓子,只有迴音,沒有任何回應。
回頭,卻見李仲樓抱著一串佛珠握著老太太的手,唸唸有詞著。簡決沒打擾他,直到他簡單地念完一套,才問:“人沒了?”
“沒了。才斷氣的吧。”李仲樓淡淡地說,就好像只是在陳述一件小事。而簡決更沒有什麼表情,無非是嘆口氣,就跳了下去。
李仲樓跟著下來,落地環視一遍四周。
“小冉?”李仲樓朝遠處喊道。
簡決也喊,“小冉?喂?大學生旅遊團?”
他們按之前的路線走著,越往裡走才越能聽到通道內轟轟地,似乎很遠的動靜聲。他們還是保持著警惕性,隨時把劍具刀具捏在手上。
“這個村子到底活人有多少?怎麼偶爾見到幾個,偶爾見到幾個的。你不覺得奇怪嗎,李哥?”簡決在路上想跟李仲樓探討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沒等到對方回答,就和李仲樓一樣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路口,立著遊小月,背對著他們,還是一頭染的酒紅色頭髮,曲線妖嬈的腰姿。不過她一直站在中路,不是休息狀態的一隻腳支撐,扭著身子,拿著手機。而是普通的站立,雙腳筆直,連著低落著的頭。
一般人早就上前問話了,只有簡決和李仲樓,由於不是一般人,他兩死死盯著了遊小月的動向,舉起了器具。李仲樓用刀碰了碰守靈的鈴鐺,鈴鐺響了兩聲,在通道內響起了清脆幽遠的回聲。
遊小月捂住了耳朵叫了一聲,突然從頸椎處開始扭曲起來,咔咔的骨頭脆響起來,聽起來彷彿帶著黏糊糊的血肉撕扯。她並不打算轉身,而是就這樣抱著手,以這種無比扭曲的姿勢強行扭過來。
“給我住手!”李仲樓知道這樣下去遊小月必死無疑,把守靈的鈴鐺扔給簡決,自己衝上前去制服遊小月。李仲樓率先貼上一道符在她的後背,使惡靈稍微不能動彈。
遊小月被一道符降住一點,只得轉身,衝李仲樓迎面尖叫。
簡決用鈴鐺晃著,吸引遊小月的注意力,並且扯開自己中指上一直捆著的結。他推開李仲樓,扔掉自己的桃木劍和揹包,從背後擒住遊小月。
遊小月的指甲深深嵌入簡決的手臂,簡決忍住痛,藉著自己手臂抓傷滲出的血,在遊小月和自己額間,臉部,一直到下巴,頸部畫上歪歪扭扭的字元。
簡決疼得直冒汗,費力地擠出幾個字,狠狠地對遊小月說,“要上身...上我的!”
突然一下,簡決掙脫開遊小月,一把甩開她。而遊小月摔在地上,脫力一般地昏了過去。而簡決在一邊喘氣不止,隨後笑了一聲。他還是沒抬頭,低著頭,沒有任何力氣地撲倒在地上,慢慢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