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小羽的孩子突然發出了一聲怒吼：“放開我！”
夜璃並沒有為難小羽，手一鬆，小羽狼狽地跌在了地上。
幾乎在小羽摔下去的那一瞬間，他身上光芒一閃，有什麼東西分離了出來。
小羽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墨顏看到了面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懸空踏立。
廣袖素袍，謙謙君子，溫文似玉。
墨顏的視線忽然間模糊了片刻。
白家人除了大哥白澤和她，早在那一年全數死在神兵烈焰陣裡。
她還記得，她有七個兄長，她是家中老小，雖然上頭七位兄長對她都很是寵愛，但她與二哥白鈺感情最好。
因為七位兄長裡，白鈺的性子最好。他從未發過什麼脾氣，從來都是微笑示人。
他的笑如同三月的春風，讓人倍感溫暖。
所以那個時候，她最愛纏著的人，就是二哥白鈺。
那時二哥與曲妖嬈初訂親的時候，她還吃過小醋，覺得寵愛自己的二哥被人搶走了，可後來，她發現曲妖嬈也與她很合拍，便漸漸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一心巴望著二哥快點兒把二嫂娶回家。
然而，她並沒有等到那一天。
白家人被設計，白家上下百餘人都死了，二哥也沒能倖免於難，所以，那個時候曲妖嬈瘋了，瘋了一般地找少昊報仇。
“如果妖嬈姐姐知道，二哥還在，她一定會很開心。”
墨顏想笑，嗓音卻已哽咽。
她不想去細想，為什麼二哥會出現在這裡？
能再度見到二哥她應該高興的。
白鈺神色複雜地注視著墨顏，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他不知道有一天，他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小顏。
當年不管為了什麼，不管有什麼苦衷，小顏被生生鍊冶成神兵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是他們白家欠小顏的，是少昊欠小顏的。
白鈺緩緩落地，一步步走到了墨顏面前。
只是因為君慕寒結界的阻擋，他無法觸碰這個妹妹。
“小顏，是我們白家對不起你。”
白鈺說著，忽然朝墨顏跪了下來。
墨顏一驚，“二哥，你這是做什麼？”
她想扶起白鈺，卻依舊為結界所阻擋。
君慕寒這一次的結界不僅外人無法進來，她也無法出去。
墨顏握了握手心，往半空中纏鬥的兩道人影看了眼。
那裡打得風雲變色，不分伯仲，很明顯，君慕寒遇到對手了。
在金澤和銀雙甦醒的情況下，身受靈力限制的伽藍竟然能與君慕寒打成平手，或許，君慕寒早已算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在戰鬥開始的最初對她施以最堅固的保護。
白鈺依舊跪在那裡，他的魂體並不算穩定，時隱時現，但那脊背跪得筆直。
“二哥為什麼要跪？”
雖然心中有不太好的預感，但墨顏的心並沒有因此而慌亂。
白鈺動了動唇，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殘酷的真相。
一旁夜璃輕笑了一聲，“小顏，你可知道，當年白家上下都騙了你。他們與少昊聯手，將你推出來，讓你承受焚血之劫，以儲存白家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