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顏眸心一顫，卻是抿唇不語。
夜璃緊緊盯著墨顏眼中的神色變化，“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沒這麼做？因為我要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墨顏，我不要一個失去了記憶的殘缺品，那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的手段而已。”
“那我是不是應該為夜教官的偉大情操而鼓掌？”
墨顏軟萌的童音裡似是藏著利刃，一刀刀地刺進夜璃的心臟。
“夜璃，你那所謂的愛，我不要。我要的，只是一個殺你的機會。你給嗎？”
墨顏邪惡地勾唇一笑，黑白分明的墨眸裡滿是薄涼。
“君慕寒就讓你那麼忘不掉？”嫉恨終於染紅了夜璃的雙眸，他撕心厲喊。
“忘掉他，我不如去死。”
“好……好……”夜璃終於放開了墨顏的手，他笑了起來，嘴角的笑意卻帶著幾分淒涼，“你倒是對他一片情深意重啊！可你又知道嗎？他現在在做什麼？”
終於聽到了關於君慕寒的訊息，墨顏心中一動，面上卻是神色淡淡。
“小顏，你應該知道那所謂的靈神預言吧？”
夜璃嘴邊的笑容忽然變得詭異起來，他緊緊盯著墨顏的眼睛，唯恐錯過她眼神裡的任何一絲變化。
“靈神預言裡，冷家大小姐冷纖秋將是未來的帝后。”
“嗯，然後？”墨顏淡聲問。
夜璃看著她，一字字地道：“三日後，天啟玄天神殿帝君君慕寒將要大婚，而他要娶的妻子，就是冷纖秋。”
墨顏還是一臉的平靜，“聽起來有點兒悲慘，我愛的男人要結婚了，結果新娘不是我？”
夜璃有些不可思議地挑了下劍眉，“小顏，你不傷心？”
墨顏笑了，“夜璃，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
君慕寒要娶冷纖秋？
他要敢娶，她就敢殺。
但她更知道，那個愛她如命的男人絕不可能這麼做。
夜璃眸色深深地看著墨顏嘴邊的笑，靡麗的嗓音裡忽然多出了幾分憐惜與同情，“小顏，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你已經在魔域沉睡了三年了。”
墨顏藏在袖中的手驀然握緊。
“而且……還有一件極重要的事……”
夜璃故意語聲微頓，然後又慢慢地一字字吐出，“你的那個好帝君，根本就忘了你是誰了。”
那一瞬間，墨顏心頭如同利刃穿過。
很疼，但她嘴角的笑容卻擴大了兩分。
“夜璃，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小顏，為什麼不信呢？你是不敢相信嗎？”夜璃伸出手，想輕撫上墨顏略顯蒼白的臉頰，卻再度被避開。
他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掌，自嘲一笑。
“三年前，你被我帶走。君慕寒走火入魔，一夜白髮。他毀了玄天神殿，重創天君天后，差點兒血洗了整個天啟大陸。結果……”
夜璃看著墨顏漸漸失去血色的臉，嘴角笑容變得殘酷，“結果他引來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重罰，差點變成一個廢人。”
“很可惜啊，他居然沒死成，只是醒來之後，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他所有的人都記的，天君，天后，冷纖秋……唯獨……忘記了你……”
墨顏抿唇不語，她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地走回了床榻邊坐下。
她不哭不鬧，冷靜得就彷彿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故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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