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也不是個傻的,以自身為標杆,以大房的賈淙為目標,都讓他知曉一味強壓著兒子讀書不好,小少年的玩心太重,一味壓制只會適得其反。
反正有他在,李紈母子肯定不可能被二房和整個榮國府無視,生存壓力沒那麼巨大,賈蘭小盆友身上的擔子自然比原著輕鬆得太多。
還真別說,政二老爺多年來養成的‘假正經’性子,監督起族學執行還真是合適,起碼族學裡那幫跳脫的小子,都十分畏懼板著臉的政二老爺,給族學的管理帶來不少便利。
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裝的,政二老爺對族學的先生都十分尊敬,當然這僅限於專教四書五經的先生,至於百工學堂的先生,他雖然說不上歧視,卻也很難生起什麼敬佩之念。
聽聞,政二老爺回到二房後,和王夫人狠狠吵了一架。
王夫人第二天相當不情願,將親戚送上的好處全部返還,鬧出了一陣不小風波。
至於親戚家的孩子,他們願意送到族學學習,那就得遵守族學的規矩。
要是不願意的話族學也不勉強,本來這些親戚家的孩子就不在族學的培養範圍內,貿然塞進來對族學沒有絲毫好處。
“老二,不要這麼苛刻,都是親戚面子上過得去就成!”
偏偏賈母不甘寂寞,也不知從哪聽了風聲,竟然把政二老爺喊去說教一通。
按她老人家的意思,那就是親戚家的孩子,既然願意到族學上學,那就讓族學接收下來,反正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
只是,她一點都不知曉族學的重要性,還是拿以前的老眼光看待族學。
政二老爺唯唯諾諾不點頭也不反駁,他自然是不肯遷就的,族學可是培養族中後輩的地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母親,我想送寶玉進族學讀書!”
等賈母說教完畢,政二老爺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正好在學堂好好進學幾年,指不定在十七八歲就能考舉了!”
“不行,寶玉身子骨那麼弱,年紀還那麼小,上什麼學?”
賈母斷然否決,不滿道:“老二,你不是請了先生在家裡教學麼,反正都是學東西,在哪學不是一樣?”
政二老爺臉色一僵,儘管心頭十分不爽,臉上依舊維持著恭敬神態。
賈寶玉在家裡學習?
開什麼玩笑?
真以為他不知曉麼,這小子身邊跟著一票俏麗丫鬟,每每接受先生教導時,不是這疼就是那不舒服的,只要他一露出這樣的反應,周圍的俏麗丫鬟就跟要了性命一般,咋咋呼呼擾亂小學堂不說,還第一時間回報賈母,將商寶玉這混球帶走將養。
好在請來的先生脾氣不錯,不然就這樣的學生早就拂袖而去了。
更叫政二老爺不爽的是,寶玉如此做派,影響到了一同學習的賈蘭,為了這事大兒子賈珠說過幾次,先生也或明或暗的說了幾回,政二老爺心頭早就憋了一口邪火了。
眼下族學讀書風氣極佳,政二老爺覺得寶玉要是在這樣的氛圍中讀書,進益肯定會相當不錯。
可惜,他遇到了最大的攔路虎——賈母!
“母親,寶玉已經九歲了!”
這次,政二老爺準備威上一把,硬著頭皮說道:“我已在二房外院給寶玉安排了個小院子,以後寶玉就搬到那裡去!”
“什麼,你個混帳還要把寶玉帶走,這不是挖了我的心臟麼?”
賈母一聽不樂意了,怒道;“不信,我堅決不答應,寶玉必須留在榮慶堂陪老婆子!”
政二老爺臉色有些發青,還是硬著頭皮道:“那他必須搬到外院單獨住下,還得去族學老實上學!”
“怎麼,老二你跟我討價還價麼?”
賈母不上套,冷笑道:“我說不讓寶玉上族學就是不讓,請先生單獨教導就成了!”
“我不答應!”
政二老爺豁出去了,梗著脖子道:“大房的淙兒都快把四書讀完了,寶玉到現在還在讀蒙學,反正我丟不起那人!”
大房,又是大房!
賈母氣得夠戧,不過見小兒子難得堅持,她雖然心頭不爽之極,卻也知曉阻攔不了,畢竟老二是寶玉的親爹,真要是把老二給氣著了,以後可沒寶玉好日子過。
“行,要寶玉上族學也成,你這個做老子的不能太過苛責!”
想了想,賈母最後還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