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哥也做得太過了點,誰不知道那些利益受損的傢伙,心中都憋著一口怨氣呢!”
賈敏依舊很是不安,鬱悶道;“也不知大哥怎麼就突然變了性子,行事如此莽撞霸道,幾乎不給人留後路!”
“要我說,大舅兄這樣的手段才叫有效!”
林如海卻是有不同看法,輕笑道:“大舅兄要不如此雷厲風行,又怎麼可能如此迅速開啟局面,甚至威懾蘇省的所有勢力不敢輕舉妄動?”
他確實佩服大老爺的手段,一年時間的折騰,可把蘇省地方勢力折騰得不輕,不說元氣大傷這樣的屁話,卻是真的震懾了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
有些事情他沒敢告訴自家夫人,大舅兄一年之間受到明襲暗殺六十餘次,可見蘇省地方勢力有多瘋狂。
甚至就連巡撫的壽宴都沒有放過,竟然敢在壽宴上投毒,把堂堂蘇省巡撫都被弄倒了。
結果,不僅沒傷到大舅兄,還引來朝廷的滔天怒火。
畢竟一位堂堂巡撫被莫名其妙弄倒,不管是其同派系的官員,還是朝廷都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尤其是被地方勢力如此憋屈趕走的情況,更是朝廷難以容忍的事情。
別看蘇省被大舅兄折騰得天翻地覆,好象動盪不安的樣子,內裡的官員頻繁調動才叫厲害。
不少跟地方勢力勾結甚深的官員,都在悄然間調往旁省,聽聞大半都被收拾了,顯然朝廷這次也是下了狠心,絕對不會容許地方勢力做大,而且還是官員與地方勢力勾結的情況。
這些,跟林如海關係不大,他也只能當個看客。
當然也有跟他有關係的事情,大舅兄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搞出來的‘嚴打’行動對揚州鹽商的影響不小,許多鹽商的私鹽路子都被堵了,想要再像以前那樣販賣私鹽獲取暴利,在大舅兄開展‘嚴打’行動時可是載了不少跟頭,被查抄的私鹽價值數百萬兩,絕對是個驚人數字。
揚州鹽商被激怒,想要出手反擊,記過領頭的大鹽商才剛剛集合一批鹽商,結果還沒正式出手,便死在莫名其妙的一把飛刀之下。
一位在揚州實力強勁,呼風喚雨面子極大的大鹽商,就這麼突如其來掛了,對揚州鹽商的打擊不小,起碼那位集合起來的鹽商頓時做了鳥獸散,大舅兄的一次危機就此消弭。
有時候,林如海都懷疑那位大鹽商,就是大舅兄親自出手幹掉的。
現在整個蘇省,誰不知曉大舅兄是個武藝絕倫的高手,想要做到悄然無聲滅殺一位大鹽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估計那些腦子靈活的鹽商,都會生出這樣的猜測,這才是他們一轟而散不敢輕舉妄動的主要原因吧。
畢竟大舅兄的手腕實在太過霸道,如果行事又不擇手段的話,除非能一棍子將其打死,不然以後他們都將活在大舅兄的陰影中不可自拔。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大舅兄的武藝太過強橫,一年遭遇六十幾次襲殺都能安然無恙,揚州鹽商可不認為他們能夠一次性幹翻大舅兄。
一旦叫大舅兄察覺了什麼,揚州鹽商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林如海看出了其中的因果,他都沒有插手進去,揚州鹽商就被大舅兄震住了,不僅不敢繼續折騰,甚至就連對巡鹽御史府的壓迫都減輕不少,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可以說,最近半年時間,是林如海擔任巡鹽御史以來,過得最為輕鬆也最為鬆快的日子,原來的明槍暗箭幾乎少了大半。
這些,可都是大舅兄帶來的好處,他自然不可能不感念大舅兄的好。
加上自家夫人對大舅兄的擔心,正好處最近一段時間蘇省局勢徹底穩定下來,第一時間便向大舅兄發出了做客邀請。
他很想跟大舅兄私下聊聊,怎麼這位在他的印象中,低調得可怕甚至沒多少存在感的大舅兄,突然間就像換了個人一般,表現出來的武力還有手段都叫他吃驚,很想聊一聊。
另外,夫人離京時間太久,心中很是想念親人,正好趁機讓夫人見見大舅兄,以慰思家之苦。
還有女兒黛玉,長到現在還沒見過母家親戚,正好聽聞大舅兄將一雙小兒女都帶來了,讓黛玉認識小姐弟正好。
雖然嘴上不說,賈敏對即將過來的大哥還是相當重視的,最近挺著大肚子不斷指揮府中丫鬟婆子做好迎接準備,林如海都看在眼裡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大老爺自然不知,因為自己的緣故,遠在揚州的賈敏和林如海夫婦,竟然有著複雜難明的思緒。
就算知曉也不會在意就是,按察使衙門的事情早已步入正軌,趁著端午節的機會大老爺帶著迎春和賈淙直接到了揚州,拜訪巡鹽御史林如海和其夫人賈敏。
他的此番揚州之行,卻是引起一干揚州鹽商的特別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