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心中就窩了一肚子火,此時心頭的火氣更加旺盛,就連賴大都沒給什麼好臉色。
一個下人頭頭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眼下的璉二已經算是官場新嫩,對官場事務慢慢熟悉瞭解,手段和眼界跟以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沒出府當官上衙之前,他對賴大還相當客氣,這位畢竟是老太太的心腹,不看僧面看佛面麼,給幾分面子也是應該的。
可是現在,璉二又哪會將所謂的大管家放在眼裡?
賴家在府裡的勢力旁跟錯界又如何,只需要一點小小手段,璉二就能整得賴家家破人亡。
只是沒有必要而已,再說如此一來會引起府中動亂得不償失。
心情鬱悶到了二門,平兒立即竄了出來,一把拉住璉二的手急道:“二爺快跟我走,二奶奶急著見你!”
“哦,二奶奶有說是什麼急事麼?”
璉二心頭一突,幾匆匆跟上直接問道,順手還在平兒挺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臉上掛著淡淡邪笑。
“哎呀二爺,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有旁的心思啊?”
平兒俏臉一紅,沒好氣白了璉二一眼,悄聲道:“二奶奶從榮慶堂回來後,心情好象很不高興!”
璉二臉色一僵,當即知曉怎麼回事了。
鳳辣子的心情要是能好得了才怪,就連他此時的心情都鬱悶更甚。
二老爺真是個廢物,被手下的小廝清客耍的團團轉,到現在還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搞得想辦法見到人的璉二都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後來找關係這才清楚,二老爺這次犯了大事,朝廷分派下去疏通運河的任務不僅沒有半分動靜,派發下去的十萬兩工程銀子已經用完了。
真真莫名其妙!
看二老爺那摸樣,也不像貪了銀子心虛的架勢啊,璉二隻是腦子一轉就知曉了大概,估計二老爺是被手下人給蒙了。
話說疏通通州運河段是多麼簡單的事兒啊,二老爺竟然還能玩出這樣的事端,簡直就是廢物中的戰鬥雞,一點救藥都沒有了。
“二爺要小心,怕是老太太要你想辦法把二老爺救出來呢!”
見到璉二,王熙鳳顧不得其它,迎上來急忙提醒道;“我那好姑媽在一旁煽風點火,老太太的火氣旺盛得很,怕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引火燒身!”
“多謝二奶奶提醒,我知道了!”
璉二苦笑,突然懷戀大老爺在府中時的光景,口中便說了出來:“要是大老爺在府裡就好了,老太太哪敢這麼把二爺我往死裡折騰啊!”
說著,搖了搖頭趕赴榮慶堂彙報,要是走慢一步怕又要出妖蛾子。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璉兒,你是說老二這次犯了大錯,朝廷派下的任務沒有絲毫進展不說,朝廷派下去的銀子都花光了?”
賈母臉色陰沉,不滿道;“你二叔是什麼性子你應該知曉,他是絕對不會伸手撈銀子的!”
“老太太,我知曉沒用處啊,關鍵是上頭的官員不相信吶!”
璉二苦笑道:“眼下的當務之急,先把花消出去的銀子追回來,同時還要迅速完成通州運河的疏通,不然上面也不好交代!”
“銀子的事好說,肯定是被那幫子見錢眼開的小人貪墨了去!”
賈母冷笑道:“竟敢害得老二被抓進刑部大牢,老婆子絕對饒不了他們!”
璉二默不做聲,可惜賈母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直接道:“至於通州運河的疏通活計,璉兒不如你請假去幫你二叔把事情辦妥,再回來上衙不遲!”
一旁的王夫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附和道:“正該如此,璉兒此時你二叔還在刑部大牢吃苦,你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不救啊!”
心中卻是相當得意,他的大兒子只能窩在府裡養病,什麼職位都沒有,璉二卻已經是正六品實職官員了,這樣的狀況自然叫她十分不滿意,要是能叫璉二做不成官那就做好了。
看著老太太一臉的理所當然,還有二太太臉上假得不能再假的‘期盼’,璉二隻覺心裡堵得慌,還有滿滿的心寒之感,這就是自己的親祖母啊。
“老太太,我公務在身實在沒辦法抽身!”
既然你們如此不客氣,璉二雖然不敢跟老太太直接翻臉,可他表達不滿總成吧?
沒理會老太太和二太太難看的臉色,他自顧自說道:“再說了,朝廷工程豈是誰都能胡亂接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