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矯情過了頭一下子破口而出:“我呼喚誰也不呼喚你。”
陸包子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淡了百分之八十。
我察言觀色的本事是被逼出來的,但現在能派上用場我還是覺得挺慶幸的,眼瞧著陸以霆有些不高興的去洗漱去了,我一個人進行了深刻的懺悔。
首先我要承認,我是不對的,人陸以霆能這麼快趕來已經是很在乎我的了,再說了之前不也是我憋著沒肯告訴他麼!
人家壓根就沒錯,完事了,人家興沖沖的往家裡一趕你這一瓢冷水一潑,擱誰誰都得來火啊。
結果本來應該發火了的陸以霆在一個澡過後就又成了之前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小媳婦似的小心往我邊上一躺,略冷的手狠狠的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親愛的老婆,千萬不要生哥的氣,氣壞了你自己我心疼!”
人就是醬紫的哈,原本我都已經在內心反省完自己了,他這麼一低頭我那要命的矯情又冒了頭,肚子都氣鼓了!
原本只要陸以霆來了,老媽是很少敲我房門的,大概今天晚上我病了是特殊她還是不放心的過來敲了敲門。
陸包子被子底下就穿了條褲衩,這回竟理直氣壯的問道:“媽,您有什麼事嗎?”
老媽似乎猶豫了幾秒鐘,這才帶著笑意問道:“以霆啊,你餓不餓啊?”
我扯著破嗓連忙替他說道:“他吃好了回來的,不餓,您早點休息去吧!”
“誒!”老媽答應了一聲之後好像顯得還是不放心,又折返回來說道:“以霆呀!晚上就託你好生看看她哈!她身體弱不能不再受涼了。”
陸以霆衝我擠眉弄眼了好一陣:“媽,您放心,我驚醒點兒睡!”
這廝又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睡著了和豬一樣哪裡會驚醒什麼,可我瞧著他擠眉弄眼的樣子一下子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他見我笑了,忽然咋呼了一聲,把頭冒出來就心疼的問我:“你那手臂怎麼了?怎麼弄的?”
“不是你咬的嗎?”
有時候陸包子和我小吵,吵不過就上嘴,力氣是沒用多大,但我這面板特別容易留下痕跡,我就常拿這事兒來埋汰他!
這回他也不委屈了,只是輕抓著我的右腕繼續追問,言辭裡頭多有疼惜,我不忍心就給他實話實說了,嚇得他都不敢抱我了,生怕會碰到我。
我卻是十分貪戀他的懷抱的,他不抱我了,我就轉身過去抱他,身上沒那麼難受了玩心也就起來了。
他好像也挺累的,感覺到我把手收回去他竟然睜眼衝我笑了笑,那不大的眼睛裡頭滿是血絲,單眼皮也莫名其妙的瞘?了下去成了疲憊的雙眼皮。
女人的心就是這樣軟,上一刻還恨得要死呢,下一刻就又開始心疼了,我忙啥也不說了,緊抱著他就要入睡!
然後被他放在床頭的手機瘋了一樣的響了起來,他眉頭一皺還是很快睜眼拿起了手機接起了電話:“喂?這麼晚了你先回去,我都已經睡了!”
我和他隔得很近,我能聽見裡頭是個女人的聲音,但我聽不見她具體說了什麼!
我這人對男女設防看的很重,所以心裡也立馬打起了鼓,生怕會出現什麼狗血的情況……
正當我安安靜靜的想聽聽看裡頭說了什麼呢,沒想到陸包子一個激動竟然整個人都起來了,他皺著眉大步的下床的,慌亂的穿著鞋子出去了!
這特麼是什麼情況,拋開我豐富的想象力來說,這尼瑪已經足夠不正常了好嗎?
我又情不自禁的生氣了,一分鐘後陸包子黑著臉進來看到同樣黑著臉的我,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說過,懷疑的種子一旦中下,那等待的就只有生根發芽了!
無可奈何的是,我對陸包子竟然也有了這種感覺,這完全是因為那通他不肯讓我聽也沒有和我解釋的電話,這讓我心裡又好好的膈應了一把!
連掛了三天水,我的病總算是有了明顯的好轉,想了想,我還是回自己家去了,老媽看起來十分的不放心,一直不顧其他的留我。
我為了寬她的心故作活潑的衝她說道:“沒事兒,我反正大閒人一個,過兩天就又回來了。”
老媽點點頭目送我離開,不知道為啥,我忽然有那麼種哀傷的感覺:老媽是真的老了!
看那一亮的朋友圈,我推測他應該是出差去了,反正我也不敢和陸曉宏聯絡,於是當下只能滿懷心事的撥打了他的電話。
我打過去他沒接,過了幾分鐘之後他又回了過來,語氣不鹹不淡剛剛好:“老同學?啥事兒找?”
“也只能是為了一件事,那小姑娘的情況你到底解決沒有。”
那一亮那頭有拖鞋聲傳來,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麻煩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別的也不說,就反問他:“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了,你覺得我撒謊的技術怎麼樣?”
那一亮顯得有點煩躁,當即語氣十分的衝:“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