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裴冉都不曾看見郝仁的身影,郝仁這個人就好似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饒是裴冉不起疑心,此時也不禁對著剛剛走進門的護士開口說道:“護士小姐,郝醫生呢?”
“啊!裴小姐你竟不知道嘛!郝醫生已經去其他的醫院了,據說還很遠。”護士驚訝的看著裴冉:“我還以為你是知道這件事的呢,那天郝醫生特意來了一趟醫院,我看他就站在你的病房門口。”
裴冉不禁一愣,這幾天,他一直跟閻卓朗在一起,而閻卓朗的陪床就在裴冉的病床旁邊,甚至除卻了閻卓朗處理緊急事務之外,兩個人分分秒秒都在一起。
這種感覺不禁讓裴冉感覺到一股子壓迫感,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樣扛過了這麼多天的。
郝仁走了,這並不出乎意料,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閻卓朗將郝仁給攆走了!
下一刻就看閻卓朗從病房之外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裴冉看著似乎心情大好的閻卓朗,不禁開口問道:“郝仁去哪兒了?是不是你攆走了他?”
閻卓朗冷笑了一聲,並不否認:“沒錯,為了你我,他不應該繼續呆在這裡。”
裴冉不禁驚訝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說什麼?什麼叫為了你我他不應該在這裡?”
閻卓朗看著裴冉那一雙充滿了探究神色的眼神,慢條斯理的坐在病房內的沙發上,繼而開口說道:“就是為了我們兩個,郝仁他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他在這裡話會妨礙到你我的生活,所以我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離開這裡。”
“那他?”裴冉不禁訝異的開口。
閻卓朗卻是微微一笑,這才開口說道:“他沒要錢,自己去了其他的地方。”
裴冉搖了搖頭,隨即面色張紅,好似充滿了憤怒:“你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閻卓朗眯著那一雙狹長的眼眸,緊緊地盯著裴冉。
“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你為什麼要攆走他!”裴冉感覺到一陣匪夷所思。
閻卓朗緩緩地點燃一根菸,隨後吞雲吐霧,淡淡的菸草味讓裴冉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繼而就看閻卓朗將手中的煙掐滅:“他在這裡,只會妨礙我們兩個之間的交流,而且我一點都不喜歡他離你那麼近,在這個世界上能離你那麼近的人,只有我一個。”
彷彿是因為郝仁的到來,閻卓朗的特權被剝奪了一般。
面對著這個答案,裴冉有些吃驚,繼而苦笑了一聲:“閻卓朗,貌似現在我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了,既然沒有關係,那麼你憑什麼攆走我的朋友?甚至連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
現在的裴冉就好似是一頭憤怒的小獅子,張牙舞爪。
很顯然閻卓朗似乎早就已經想到了裴冉的反應,因此就看閻卓朗仍舊保持著那玩世不恭的表情。
淡淡地開口說道:“這有什麼?他要走也是他自己的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我要讓他走那又能怎麼樣?你是我孩子的母親,你可不要忘了!”
下一句話閻卓朗並沒有說出口,但裴冉卻是知道,那句話就是,我也是你孩子的父親!
即便是兩個人再無瓜葛,但孩子還在,孩子已經成為維繫兩個人之間關係的平衡點,無論面對著什麼樣的情況,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裴冉一時間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隨即就看閻卓朗冷笑了一聲:“你也別忘了,現在我還有一個身份。”
“是什麼?”裴冉不禁一陣錯愕,很顯然她還沒有想明白。
只看閻卓朗的表情很是嚴肅,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我還是你的朋友。”
對於這個答案裴冉表示一丁點都不餓能接受,但閻卓朗卻是絲毫不在意,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不管你怎麼想,現在你跟我之間,就是這樣,而那個郝仁,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你再也見不到他,即便是你去找他,他也不會見你。”
裴冉的內心劇烈的起伏著,在裴冉的內心之中,的確是將郝仁當作了好朋友,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有些超越朋友這個層面。
但不可否認的是,郝仁的確是一個好人,好到裴冉並不想跟他在一起。
經歷了那麼多的傷痛,裴冉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甚至可以承受住一些原來承受不住的事情。
但對於感情,裴冉看的很透徹,有的人許下誓言來說要陪伴你一輩子,但結果未必如此。
故而裴冉看的很淡,感情?這輩子已經有過那樣一次悲痛欲絕的境地,裴冉為什麼還要自找麻煩?
她已經不想再這樣生活下去,她目前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尋找全新的生命,她不能任由著自己這樣沉淪下去,她要做的是積極的面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