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可謂是撲朔迷離,裴冉現在遇到的麻煩,對她來說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嚴苛的遭遇。
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承受住如此的重創,尤其是在悲痛欲絕時,好不容易已經逐漸緩和過來的傷口再度被掀開,露出血淋淋的傷疤。
她這段時間是怎麼過的?
蔣子銘深深地陷入了苦惱當中,隨即就看他眯著眼睛,臉上的神情變得陰鷙而可怕,既然有人敢這樣做,那麼就要接受最嚴酷的懲罰!
依舊沒有任何訊息,即便是裴冉找了人,即便是大金覺得自己心裡有愧疚,但終歸是一無所獲,在這樣的境遇之下,裴冉只要靜靜地等在家中。
尤麗的警告依舊在裴冉的耳邊,每每回想起尤麗那充滿了囂張的聲音,裴冉心裡雖然有氣,但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還能有什麼比這件事情還要糟糕呢?
甚至裴冉都已經不去思考,完全不去想這件事。
然而,當尤麗跟閻卓朗再一次出現在裴冉面前時,尤麗的手指頭上已經戴著一個碩大的鑽戒,在燈光下可以看出這鑽石晶瑩的顏色和極致的火彩。
“怎麼樣?這是卓朗為我買的鑽戒,是不是看上去很漂亮?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價格也是不菲呢。”
裴冉面色蒼白,卻並沒有聽進去尤麗的話,這個女人看上去膚淺至極,閻卓朗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的女人,因此他斷然不會喜歡尤麗這樣的庸脂俗粉。
畢竟裴冉已經跟了閻卓朗這麼長的時間,豈能不知道閻卓朗的脾氣和秉性?
“鑽戒很好看。”裴冉淡淡地回答道。
尤麗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是吧!沒想到連你也這麼認為,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第二件事。”
裴冉知道,從尤麗這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的話斷然沒什麼好話。
因此,裴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
豈料尤麗卻厚顏無恥的坐在了裴冉對面,目光也一直在裴冉的身上掃來掃去。
而後就看尤麗嘴角一勾,充滿了嘲諷:“我不管你之前跟卓朗是什麼關係,不過從現在開始,你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明白麼?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卓朗已經跟我訂婚,大婚的典禮已經都準備好,我是閻家的正牌少奶奶,而你,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被卓朗玩剩下的女人,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吧。”
裴冉喝著咖啡,心裡一陣陣的抽痛。
聽著尤麗的話,甚至裴冉有一種衝動,就算是一向性格孱弱的她,也想瞬間衝上去將尤麗撕成碎片!
這是羞辱!
她不但羞辱了自己,還羞辱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同樣也羞辱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不足三年的閻依染。
“你再說一遍。”裴冉此時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冷漠,甚至不帶有一丁半點的情緒。
下一刻就看裴冉一下子站起身來開口說道:“你最好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這裡是我和卓朗的家,這家裡的所有人都是我的親人,你來這裡耀武揚威羞辱我,我無所謂,可是你竟然敢羞辱我跟卓朗的孩子,這一點我絕對不能原諒!”
閻卓朗神情漠然的站在一旁,當他聽見裴冉義正詞嚴的說出那番話時,心裡不禁升騰起一抹頗為怪異的感覺,甚是在這種感覺的影響之下,閻卓朗無比渴望想要再見一見那個孩子。
而裴萱則一直在觀察著閻卓朗,她發現,閻卓朗看向裴冉的眼神是冰冷的,就與他看一樣東西一樣,一般無二。
但只要裴冉提起孩子,閻卓朗的眼睛裡總會閃爍著異樣的神彩。
這說明什麼?
在閻卓朗的潛意識當中,是有這個孩子存在的,並且十分珍惜。
縱然他已經將所有人全部都忘掉,但與閻依染畢竟是血脈相連,他是她的父親!
悄悄地,裴萱走進臥房之中,將正在嬰兒車中熟睡的閻依染抱了出來。
她就是想要讓閻卓朗恢復一下自己的記憶,她就是想要用閻依染來刺激閻卓朗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來。
只要閻卓朗能夠想起一星半點,那麼這也就意味著他一定可以將全部的事情都回憶出來!
果然,閻卓朗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剛從臥房裡抱出閻依染的裴萱身上。
喉嚨湧動了一下,閻卓朗很是奇怪,自己跟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關係?竟然如此熟悉,並且他的內心之中始終有一種衝動,他想要衝上前去抱一抱這個孩子,想要看看她的模樣。
裴萱一看見閻卓朗此刻連眼神都已經發生了變化,不禁高興萬分:“姐夫,小染兒就在這,你要不要來看看?”
“咕嘟”一聲,閻卓朗極不自然的吞嚥下了一口唾沫,緊接著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裴萱走了過去。
而尤麗跟裴冉兩人的目光也都充滿了驚詫,不約而同的朝著閻卓朗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