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知道自己這件事情上急不得,出聲道,“這件事和你表姨沒關係,你想想裴冉和閻卓朗鬧的多麼風風雨雨的,為了裴冉做了多少的荒唐事情,就算這些事情都是閻卓朗心甘情願的,可是裴冉能讓他性情大變,不得不說裴冉也有問題。”
蔣子銘看著她依舊很冷淡的道,“媽,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的裴冉也很努力要擺脫過去的標籤,她現在真的很努力,難道你真的想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否定了她全盤做出來的努力嗎?”
秦付娟看著蔣子銘,眉梢一挑,“所以你要捧著她,幫著她完成那些夢想,你甚至還要為了她來對抗我是不是?你是不是瘋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兒子優秀聽話,可是現在有另外一個女人已經快要把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從她身邊奪走了,她怎麼能不生氣?
蔣子銘漂亮的眸子微眯,一張臉上連任何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帶著深深的不悅,他出聲道,“只要是她喜歡的,我都心甘情願的為了她去做,不為別的,因為我喜歡她。”
最後一句話讓秦付娟手一軟,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蔣子銘看著她那副模樣繼續道,“媽,我第一次知道她們在我附近開店的時候,我也只是想看看熱鬧,看看那個能讓閻卓朗神魂顛倒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女人。”
秦付娟看著他,心情莫名奇妙緊張起來,蔣子銘出聲道,“經過和裴冉慢慢的交往,我覺得她改變了我很多,所以你也不要一再的試探我能對她好到什麼程度,保不齊哪一天我就會像閻卓朗一樣的愛上她。”
最後一句話蔣子銘說出來幾乎是用了威脅的口氣,秦付娟看著他冷冷的道,“你是想拿她來逼我嗎?”
蔣子銘看著她那雙憤怒的眼睛很平淡的出聲道,“媽,我沒有逼你什麼,這個世界雖然有壞人,但一定也有好人,我已經長大了,分的清楚是非,不要以為所有人都是圖著錢或者是圖著滔天的權勢來的,也有很多人一步一步的踏實努力為了自己的夢想前進,國內那些豪門大家的做法已經讓我很不恥了,你在國外很多年了,思想和她們不一樣,那些東西,我也希望你最好別學。”
他的一番話,半是威脅半是提醒,讓秦付娟竟然有一種錯覺,蔣子銘真的長大了,她已經不能阻止他的想法了。
“媽,我已經為了你們改變了我選擇律師這一條路,你們難道還要希望我連我心愛的女人都錯過嗎?”蔣子銘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卻更是給了秦付娟最大的一擊。
她本來還想說閻卓朗為了裴冉不要命,本來還想說楊茜對裴冉厭惡至極,再者,她還覺得裴冉可能是利用蔣子銘,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能自立門戶,保不齊他第二天就會被甩了。
她是考慮了千般萬般,她害怕蔣子銘不知世事險惡,可是他的語氣現下一半硬一半軟,她竟然覺得這些話暫時不要說好了。
也許是真的太愛自己的兒子了,她竟然捨不得看到他受一點點傷,索性道,“好了好了,裴冉和閻卓朗的事情的確是過去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可以幫幫她。”
蔣子銘見到她妥協,說話的態度也軟了下來,“媽,如果你對裴冉的過去有不滿的,你可以找我,但你不能當著面指責她,裴冉覺得你是個工作能力很強的人,她甚至希望自己努力以後也像你一樣。”
秦付娟看著他,知道他是認了真,所以淡笑著道,“行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我不會委屈她的。”
蔣子銘倒是很認真的看著秦付娟,“媽,我選擇這條路,是因為你們喜歡,可是裴冉不一樣,裴冉是真心在熱愛這一行,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把過去的都拋開,能給她更多的意見,能讓她未來更廣一點。”
秦付娟不知為何心裡面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起來,她之前一直覺得蔣子銘在其他各方面都很優秀,犯不著她擔心,她甚至以為她可以放心一輩子,但她卻忘了,蔣子銘也不過是個尋常人,他也有七情六慾,而愛情是一種真的會把人的智商都降低的遊戲。
那裴冉到底是什麼人,能讓楊茜那麼討厭她,能讓閻卓朗為她拼了命,也能讓自己的兒子用盡全力去博她開心?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力量?
她對於裴冉這個人,有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但她面子上還是沒有表露出來,很淡的道,“行了,你都說了我還能對她怎麼樣嗎?媽又不是不懂事的人。”
蔣子銘道,“媽,我希望你別變著法子去整裴冉,她這個人自尊心很強,只要一點變化她都能看得出來,我是真的想要幫幫她,你也別覺得她佔了我們多大的便宜,我們一手捧紅了她,也為以後秦氏回國之後造勢。”
秦付娟閃過一絲不悅,眉頭微蹙,“她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這麼在乎她?”甚至連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蔣子銘看著秦付娟,她的眼睛裡面想些什麼他一眼便知,他輕聲道,“媽,你和她慢慢的相處之後你才知道她在做人處事上是多麼謙卑的一個人,很多時候她明明很痛苦可是卻憋著不說,你看她那副樣子,你若是不出手相幫你都覺得自己過意不去”
秦付娟心裡面嘆了一口氣,蔣子銘已經情根深種了,她如果在說點什麼,只會把自己的兒子推得越來越遠的。
“你不讓我針對裴冉,也讓我在背後默默的推她,這些我都可以為了你做,但是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蔣子銘坐在那裡,等過了五秒鐘之後秦付娟的唇瓣才輕輕的開啟,聲音不大的道,“我幫她是因為你喜歡她,可是如果有一天,她敢用這份喜歡來成為傷害你的武器,我保準讓她跌得比跟閻卓朗在一起的時候還要慘!”
蔣子銘推開了休息室,剛好就看到裴冉一個人站在休息室的那頭,剛剛才掛了電話的樣子,不知她剛和誰打了電話。
蔣子銘走過去輕聲的道,“裴冉。”
裴冉聽到之後換過身子,看著蔣子銘說了一句,“子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