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堯還沒有從愛車被吐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就看到裴萱又晃晃悠悠的坐了起來,“你這個女人,究竟是醒了還是沒醒?”
在裴萱再一次透過座椅抓向靳堯的腦袋,車子也被搞得搖搖晃晃時,靳堯終於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
被靳堯這麼一吼,裴萱顯然有些嚇到了,她現在還是處於完全迷茫的狀態,或許是因為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喝過這麼多的酒的緣故,一時之間她彷彿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她透過後視鏡看向眼前滿臉的怒氣開著車的人,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靳堯看著裴萱彷彿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婦模樣,想著她現在還處於宿醉的狀態中,不禁心裡一軟,臉上也柔和許多,只是他這麼一柔和,剛好又被裴萱發現了,她雖然還在醉夢中的狀態,但是她並不傻,於是撅著嘴巴對著靳堯說,“我要去唱歌,我餓了,我要去吃烤肉串兒”。
靳堯看著裴萱的模樣,不禁一陣頭疼,他們忙活了一天訂婚典禮才結束,還沒歇一歇就被這麼個姑奶奶纏住了腳,車也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現在難不成還要繼續陪著她瘋?
靳堯不理她,繼續開著車,但是裴萱卻不依不饒的,“方向錯了,我要去唱歌,我要去吃烤肉串,我知道有個好地方,我帶你去……”
裴萱就這麼一直重複著,知道靳堯按著她的指揮換了方向,他心裡一陣苦笑,他堂堂靳堯,什麼場面什麼陣勢沒見過,竟然拿一個醉了酒的瘋丫頭一點辦法也沒有。
閻卓朗和裴冉在閻家久等也不見靳堯和裴萱回來,裴冉心裡著急,打裴萱的電話也無人接聽,閻卓朗就打了靳堯的電話,只是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裴冉鬼哭狼嚎的聲音,閻卓朗若有所思,壓下心底的疑問耐著性子對著電話說,“靳堯,怎麼回事?”
靳堯苦笑著,“閻總裁,你一定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還有洗車的錢你也負”然後又可憐巴巴的壓低了嗓子,“還有人家的清白”
“說正經的”閻卓朗停止聽筒那邊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的聲音,眉頭皺了皺,說出的話也有些嚴厲。
“切,就你正經,連個玩笑都開不得。”靳堯一邊看著拿著麥克風狂嗨的裴萱,一邊對著手機頗為正經的抱怨,“你家小姨子,真真的太能鬧了。”
“過來一起唱啊。”在靳堯的手機落地開花之前,閻卓朗就只在聽筒裡聽到這麼一句話,他怔怔的還沒反應過來,裴冉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萱萱去哪了?”
閻卓朗看了看手機疑惑的看向裴冉,“萱萱喝了酒以後是不是會很不正常?”
“萱萱喝了很多酒嗎?”裴冉努力回想臨走走時裴萱的樣子,並且在記憶中搜尋裴萱喝了酒以後的狀況,“倒是有過那麼一次,好像是過年的時候,萱萱喝了一些酒,然後又蹦又跳的鬧了一夜,攪得一家人一夜都沒有睡覺。”
她又想了想,看著閻卓朗說,“怎麼,萱萱喝醉了嗎?她現在跟誰在一起?”
閻卓朗心裡閃過一絲僥倖,還好裴萱沒有回來,不然他們這一夜是不是也不用睡了,怕裴萱擔心,遂又對著裴萱說,“沒事兒,靳堯陪著她瘋呢,不用擔心,靳堯的人品我是可以保證的。”
聽閻卓朗這麼說,裴冉安心了不少,只是仍然執拗的等著裴萱回來。
靳堯看著碎了一地的手機,再看看眼前這個正在以一種奇怪的不太討人厭的方式撒著酒瘋的女人,心想著他一定是上輩子毀滅了地球,才會導致今天他遭受滅頂之災。
這邊的裴萱笑著鬧著,靳堯崩潰著,另一邊的顧子華也沒有好過多少。
他把葉瑤交到司馬燁的手上,莫名的感覺有一道冷空氣籠罩著他,司馬燁此刻隱忍著怒氣,雖然他也喝得有些微醺,但是看著葉瑤喝的不省人事然後由一個男人送回來,他還是感覺有些隱隱的不舒服。
顧子華扶著葉瑤,搖搖晃晃的走著,司馬燁一把接過來直接公主抱把葉瑤抱在了懷裡,他眼神冰冷的盯著顧子華僵硬的說了一聲:“謝謝”。
顧子華訕訕地說,“不用謝”,脊背卻感覺隱隱的發冷,想來任誰這麼被一個人用冰刀子一樣的眼神盯著都會不舒服的。
司馬燁抱著葉瑤走到樂享的他的私人休息室,付子然見司馬燁抱著葉瑤,並沒有感到意外,依然自顧自的坐在外面的包間裡喝酒。
他今天情緒也很是低落,即便此刻他沒有在樂享喝酒,這一夜對於他來說,也是難以成眠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何看到她的幸福來臨的那一幕為何心裡會那麼痛,這段不為人知的愛戀,結束在他自始至終的沉默裡,他現在能夠做的,恐怕也只有祝福了吧,這麼想著,他拿起酒杯,再一次一飲而盡。
司馬燁小心翼翼的把葉瑤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幫她脫掉鞋子,又輕輕蓋上被子,生怕把她吵醒,他不知道自己做這些的時候,並沒有絲毫的不耐,反而內心深處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在他給葉瑤蓋上被子的那一瞬間,葉瑤無意識的猛然抓住他的手,嘴裡唸叨著,“燁哥哥,不要離開我。”
他想把手拿走,卻發覺葉瑤攥的特別用力,她睡的極不安穩,隱隱的彷彿在坐著噩夢,他看著葉瑤睡夢中的臉,聽著她在夢裡喚著他,心裡頓時感覺一片柔軟。就那樣子萌生了想要陪一陪她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