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的,看在她這麼倔強的份上,他也許會考慮一下。熱門..
還有,她之前說的那番話實在太惹人討厭了,什麼叫如果你曾經真心愛過一個人的話,沒有愛過又怎麼樣,難道就不能活了嗎?那種‘浪’費時間‘浪’費感情最後還‘弄’的像她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事他為什麼要去嘗試?
加速開過去!封競合這樣告訴自己,而他也的確這麼做了,後面傳來一陣陣壓抑的痛呼聲,看來真的很痛,可是,為什麼還不放手?
“放手!”封競合又冷冷的說了一句,而且這次的聲音比之前那次還要冷淡,但卻多了一絲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不忍。
他並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的無情,他只是不想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犯傻。
“不!”艾常歡從牙縫裡無比艱難的擠出一個字。
封競合加大油‘門’,更加快速的往前衝去,卻在三秒鐘之後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後是艾常歡的痛呼聲:“啊!”
她最終還是沒能抓住車‘門’把手,從車上重重的摔了下去,整個人往後滾了好幾圈。
封競合猛地踩下油‘門’,停了下來,他從後視鏡裡看到艾常歡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摔得太狠,暈了過去。
他默默的想著,很好,終於放手了,看來她所認為的感情也沒有那麼堅定嘛,不是不肯放手,而是還沒有那麼痛,只要足夠痛了,也就放手了。
“哼!”他冷哼了一聲,十分的不屑,正要開車走人,卻忽然又瞄到後面躺在地上的艾常歡掙扎了一下,她醒了。
封競合停了下來,忽然很想看看艾常歡到底還能堅持到什麼地步。
當手鬆開的那一刻,艾常歡的心裡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絕望,她不想就這麼放棄的,她無力的伸著手,想要再次抓住,結果卻只被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整個人一陣眩暈,隨後暈了過去。
可是她不甘心,腦中想著的都是陸戰柯,又拼盡全力,掙扎著醒來,當視線模模糊糊的看到不遠處還停著一輛車的時候,她又燃起了希望,只要,只要過去抓住那輛車就行了。
她這麼告訴自己,然後強撐著殘破的身體站了起來,朝那輛車走過去,只是才走了三步又倒了下去,想要再站起來卻是不可能了。(.棉花糖沒關係,不能用走的,那就用爬的,只要不放棄,就一定能夠到達那邊。
一步,兩步,三步……萬般的痛楚洶湧的襲上了她的身體,像全身上下都被狠狠碾過一樣,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痛的,但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輕易放棄。
靠的越近,希望就越大。
當滿臉傷痕的艾常歡不屈不撓重新爬到自己車子旁邊的時候,封競合的心裡不可謂不震撼,他想的是,這個‘女’人,真是沒救了,為了一個男人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真的值得嗎?如果她今天死在這裡了,那個男人很快就會忘了她然後繼續和別的‘女’人幸福的生活下去的,這樣的犧牲又有什麼意義?這個男人不行了,就再換另外一個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替代的。
至少在他心裡是這樣想的,生活了三十五年,他從來沒有感覺過什麼強烈的感情,小時候看到其他小朋友得到了新的玩具或者更多的零‘花’錢都高興的不得了的樣子,他只冷冷的想著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他從來不主動提任何要求,父母給的玩具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沒什麼興趣。
喜怒不形於‘色’,那個時候父母是這樣形容他的,親戚朋友則誇他老持穩在,他聽到的時候只是冷冷一笑。
後來長大了一些,有同學開始談戀愛,為了‘女’人死去活來,他那個時候也至少冷眼看著,覺得幼稚又好笑,有‘女’生約他出去逛街看電影,他也只會說:“你的作業做完了嗎?好像上次考得不怎麼樣嘛,真的不再努力一下嗎?”潛臺詞是,白痴,回家看書去吧,看什麼電影。
後來‘女’生哭著跑了,他也沒放在心上。
工作之後,滿腦子都是學習,研究,實驗,寫論文。唯一能觸動他情緒的就是關於自己的研究成果,其他的東西,在他的眼裡都是黑白的,沒有‘色’彩的。而他之所以對沈輕言這麼照顧,一方面是因為她曾經救過自己,另一方面是因為她在學術上對自己的認同,這種相處模式比任何方式都要讓他覺得舒心。
感情麼,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來美國這麼多年,沈輕言曾經說過她有時候會想家想到哭,可是他卻什麼感覺都沒有,並不是因為他覺得美國有多好,而是他覺得無論在哪裡都一樣,連和父母一年一次的通話,都像是例行公事一樣在過年的時候說一聲新年快樂,感情真是淡薄的可以。
所以艾常歡這樣不顧生死的為了另一個男人這樣,的確讓他的感知有點受到衝擊。
艾常歡掙扎著終於到了他的車邊,受傷的雙手還是牢牢的握住車‘門’把手,眼神倔強的看著封競合,一點也沒有想認輸的樣子,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待會兒他突然開車的話,她要怎麼樣才能不被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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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光無情而又冰冷的照著這片大地,車燈那麼亮卻又那麼刺眼,車上的那個男人神‘色’冰冷,有著讓人‘摸’不透的情緒,艾常歡用力的嚥了一下口水,嘴角有著一絲絲的‘抽’痛,可是她的眼神還是那麼的堅定,讓人看了不禁一陣心驚。
對峙許久,封競合終於有所動作,他伸手開啟了車後‘門’的鎖,仍舊冷淡的說到:“上來吧,我不想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