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心又介紹了杜愉成,紀星繁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艾常歡,果然艾常歡也在偷看杜愉成,眼神那叫一個揪心。
吃飯的空隙,紀星繁低聲問艾常歡:“他是不是秦湛?”
艾常歡搖了搖頭:“我還沒問出來。”
“你可真夠墨跡的,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試一試。”
“怎麼試?”艾常歡問。
紀星繁扶額,這樣的純潔的小白兔真不知道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你待會兒給陸戰柯夾菜,故意對他好一點曖昧一點,如果他是秦湛,絕對不可能無動於衷的。如果他不是,你也可以趁早走人,免得……”免得你自己愛上了別人都不知道。
艾常歡卻不同意:“不行,我不能這樣利用陸戰柯,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陸戰柯的感受,難道你已經愛上他了?”紀星繁一針見血。
艾常歡心頭一跳,卻急忙否認:“沒有的事,我只是覺得這樣做不好。”
“但你這樣猶豫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紀星繁直覺,陸戰柯肯定知道了什麼,只是一直不動神色,這個腹黑的男人看來是對艾常歡志在必得,只是艾常歡心裡還記著秦湛,只怕到時候又是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了。
與其那樣,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把一切掐死在萌芽狀態。
下定決心之後,紀星繁決定自己來當這個壞人。
她的右邊是楊安心,左邊的艾常歡,然後艾常歡旁邊坐的是陸戰柯,對面是杜愉成,紀星繁先盛了一碗湯,慢慢的放涼,等湯變得溫熱的時候,又把那碗湯給了艾常歡。
“來,三兒,這個湯給你。”
因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經常這樣,所以艾常歡不疑有他,接過湯碗就準備喝。
紀星繁看準時機輕輕撞了一下艾常歡,因為慣性作用,艾常歡又往陸戰柯那邊倒,手裡的湯碗一下子沒握住,湯水全部倒在了陸戰柯的褲子上。
艾常歡一看,慌了,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已經被紀星繁塞了一包餐巾紙,她來不及多想就立刻用餐巾紙去幫陸戰柯擦,一邊擦還一邊急切的問到:“你沒事吧?燙著了嗎?要不要緊?”
“沒事沒事。”陸戰柯本來是要起身自己弄的,見艾常歡這麼關心自己,他也不急著動了,就坐在那裡讓艾常歡幫他擦。
紀星繁抬眼去看杜愉成,卻見杜愉成死死的盯著這邊的動靜,察覺到紀星繁探究的目光之後,又眼眸一閃,轉過頭喝酒去了。
紀星繁微微挑了挑眉,這個杜愉成果然有古怪。
“口袋裡的東西先拿出來吧,別也弄溼了。”楊安心在一旁建議到。
“好。”於是陸戰柯就去掏口袋,除了鑰匙通行證手機他自己的錢包之外,還有一樣東西也被拿了出來,那就是艾常歡的錢包。
看到那個錢包之後艾常歡下意識抬頭去看杜愉成,然後深深的撞進他的眼裡,他的眼神之中藏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傷痛,還有不敢置信。
“我……”艾常歡眼眶一熱,立刻就想解釋。
杜愉成卻已經偏過頭,不再看她。
艾常歡的心情很複雜,他會是秦湛嗎?如果不是,又為什麼用那樣心痛的眼神看她,如果是,那他又為什麼不和她相認?
她呆呆的看著杜愉成,心裡也是痛苦萬分,杜愉成,秦湛,這兩個有著相同面孔,性格卻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會是一個人嗎?
她心裡那些難掩的苦澀,又要怎麼說出口。
紀星繁垂了一下眼眸,起身拿過錢包,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指著錢包上面那隻憨憨的小豬頭像說到:“這個和你好像啊,傻傻的卻又很可愛。”
她當然知道這個錢包的含義,因為她曾經好幾次看到艾常歡看著這個錢包發呆,有時候是笑,有時候又哭,那樣輾轉難眠百轉千回的情緒不正是思念一個的時候才會有的嗎?
“是啊,曾經也有人這麼說過。”秦湛說,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個錢包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傻得可愛。
杜愉成眉心動了一動,卻什麼也沒說,只閉著眼,又喝了一杯酒。他不是嗜酒的人,可是這樣的場景,他寧願喝醉,沉睡過去,不必再回味那種心痛到窒息卻什麼也不能做的絕望情緒。
他是杜愉成,他是杜愉成,他是杜愉成。他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
見他沒有任何回應,艾常歡不禁有些失望,她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小手緊緊的揪住自己的衣襬,強忍淚意。
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將她的手拉了過去,緊緊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