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窮沒買唄,阿姨你是不知道哇,填志願的那天,校長領著全校老師熱淚盈眶地目送我漸漸遠去,好像送我去戰場似的,我呀那個難受啊!”朱佳寧終於嘆了一口氣。
“這麼隆重的送別,你究竟打多少分呀?咋上這麼個破學校來了呢?”唐嶽媽不解地問。
“我差點就考上北大了,我……”朱佳寧還沒說完,唐嶽媽急忙問:“差點?差多點呀?這志願咋報的,怎麼折得這麼狠呢?”
朱佳寧笑了一下,說:“差二百五十分吧,差得一點都不多。”停了一下,朱佳寧又說,“我爸開著三輪車把我接家去的,車上一邊放著豬肉絆子一邊放著我,那我還咋複習了!”
“孩子,阿姨啥也說不出來啦,你絕對極品哪,記住,以後就是再窮也要買個鬧鐘,要不然多耽誤事呀!”唐嶽媽覺得佳寧這孩子神經有些大條,不過挺有意思的,“你們玩吧,我走了。”
唐嶽媽走了,朱佳寧笑呵呵地走回包房,又喝了一口茶:“美呀,美呀,這日子太美了!”
唐嶽和苗鋒還在分蚊香呢。朱子淵抱住朱佳寧,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朱佳寧推開了朱子淵:“願意親也別啃我呀,身邊沒有帥哥啦?!”
朱子淵的臉紅得像紅紙,苗鋒抬不起頭了。
分完蚊香,吃完飯已經到傍晚了。朱佳寧看了看大揹包:“哎呀媽呀,吃撐住了,聽著噢,我還有節目呢,不過這只是我和唐公子的事情,你們不要跟著了。”
唐嶽很期盼,但又有些擔心。朱佳寧背好揹包:“姐,蚊香得你拿回去吧,我去操場了。”
朱佳寧走出來,唐嶽跟在後面。夕陽,圓、溫、柔。桔紅色的光照遍操場,一些男生和女生跑步、打球,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工作還沒找到呢,你不上火呀?”唐嶽小聲地問。
朱佳寧像不認識了唐嶽一樣:“上啥火呀?上完火去哪賣呀,上火能當工作嗎?”
“我就怕你上火。”唐嶽又是一臉笑意。
“我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是上火,哎,只要知道努力就行,快點走!”朱佳寧催促道。
進了操場,朱佳寧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唐嶽不明白:“來這裡幹什麼呀?”
朱佳寧摘下大揹包,拿出了一大盒煙花。唐嶽實在搞不明白:“這個季節到哪兒弄來的煙花呀?在這裡放嗎?”
朱佳寧拿出一把磨掉了顏色的打火機:“那可不是咋地呀,你瞅瞅,夕陽、俊男、美女,多有詩意呀!”
“就為了詩意?”
朱佳寧看著唐嶽,笑了起來:“我要讓你知道,哎,你跟著我,不管發生了啥那都是值得地,你涅做好跟班的就行,哎,不用多想浪費腦細胞啦。”
“哈哈……你放個煙花就能證明?你東北大仙呀?”唐嶽確實憋不住了,笑了出來。
“行啦,別哈哈了,像喝了傻老婆尿似的,來,你拉著點我。”朱佳寧伸出了白淨的手。
唐嶽拉著朱佳寧,朱佳寧拿著火機去點菸花。火機打著了,躥出一截火苗子。火苗子剛要挨近煙花,莫名其妙地滅了。
“哎呀,看你那膽小,完蛋玩意的樣吧,再近一點!”朱佳寧又點菸花。
煙花著了一下,冒出幾點火星子,又停住了。朱佳寧著急了:“過來,你過來點!”
唐嶽看了看,說:“煙花的引線短了一點,把煙花的外皮扒掉一點才行。”他說完真的去拿煙花了。朱佳寧突然看見有火星又出來了,還帶著一點點菸。
“危險!”朱佳寧想拉回唐嶽。唐嶽也發現了煙花還在燃燒,立馬攔腰抱住朱佳寧轉了過去,自己的背朝向了煙花。
煙花冒出了一道強勁的火光,伴隨一聲巨響,在操場上炸開了。唐嶽和朱佳寧就覺得天旋地轉的。
遠處的學生們紛紛鼓起掌來,有的人說:“傍晚夕陽,六月的煙花!他們旋轉的動作太美了,那兩個人也太會浪慢了吧?”可唐嶽和朱佳寧慢慢地撒開了手,慢慢地倒在了操場上。
再醒來時,朱佳寧感覺腦痛欲裂,她搖晃著站了起來。向四周看了看,她發現四周一片黑煙中顯現出了燈火輝煌,人影到處亂躥,有一個老婦人穿著錦繡,腹部的血洇紅了華服。
這是怎麼了?這是哪裡?現在是晚上嗎?這都什麼人哪?朱佳寧還有些懵懵的。
一個丫鬟朝她喊道:“佳寧公主,佳寧公主,快攔住黑衣人。”
朱佳寧暗暗地想:我是佳寧公主?我還叫佳寧?
朱佳寧側臉一看,果真有一個黑衣人在屋脊上飄動。這怎麼追呀?人怎麼會飛呢?那一群女子都在看著自己,不追吧好像不對勁;追吧,自己又不會飛。可她腳下不自然地一用力,竟然也飄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