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他是怎麼做到的……”
大會堂中,鬼韜呆如木雞,全然失去了“鬼界第一智者”的氣派,口中不斷重複類似的話語,對於剛剛看到的一切,完全不能理解。
剛剛在主上面前一連串的合理分析,被打臉還在其次,真正讓鬼韜感到無地自容的,是自己才大意以為,溫去病以七重萬古之身,布計重重,殺掉鬼舟齋,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再次出擊,可他卻跟著狙殺掉離幻天魔,迅雷不及掩耳。
……如果他抓準機會奇襲的目標是自己,自己已經大意中計了!
……如果那一槍的目標是自己,自己是擋得住?還是已經灰飛煙滅了?
……就算是永恆者,也不一定能夠這麼輕易,就做到這種事情吧?
“可他卻做到了……”鬼韜失魂落魄,“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看透,只是眼下有點……”
“哈哈哈哈哈哈~~~~”
沒理會屬下的困擾,霸皇看著離幻天魔的隕落,大笑出聲,好半天才停下來,看著驚愕的屬下,搖了搖頭。
“和仁光一脈為敵,就要放開你的想像力,永遠不要問他們為什麼能做到,否則,只是加快你變成屍體的速度……他們只會表現給你看:它們做得到!雖然常常連他們自己都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霸皇嘆道:“你覺得他的第一槍沒什麼,但其實,他就是營造形勢,明修棧道,吸引你們的注意,更讓你們錯估他的極限,先頭滅掉鬼舟齋的一擊,聲勢浩蕩,無可抵擋,卻故意將缺點顯露,誰都覺得他是靠妃月淚和凱里相助才成事,也覺得他技止於此……”
“……是這樣沒錯……”自己就是這樣的想法,鬼韜連連點頭
“所以,你們就覺得他黔驢技窮,如果沒有其他萬古相助,他就技只如此,估計連離幻天魔都覺得自己很安全吧?所以他才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開出第二槍!”
霸皇搖頭笑道,“瘋囂之主腦子有病……不,祂沒腦子的,離幻天魔把自身安危寄託在祂的庇佑上,蠢得要死,活該要死。”
鬼韜無言以對,只是問道,“他第二槍能得手,是因為大家事先不知他有這一手,超遠距離的瞬息狙殺能力!但這第二槍已經暴露,也就失了秘密,往後我們可以針對,可以提防,再沒什麼可怕了。”
“你要怎麼提防?”
“有很多方法,比如說替命類的道具……”
“你還是不懂!”
霸皇不客氣地道:“他用第一槍挖了陷阱,朝陷阱中的獵物射了第二槍。那你又怎知道,這本來沒必要示人,卻故意展示出來的的第二槍,不同樣是陷阱?你費了偌大心力去防這一槍,又會否反把自己陷到坑裡,成了獵物,等著吃他準備萬全的的第三槍?”
一句話,讓鬼韜愣住,陣陣涼氣直竄腦門,剎時間,溫去病的形象,從一個必須要注意的對手,變成了一個很恐怖的敵人……
“不過……這不像是他的作風。”霸皇悠然道:“應該是與什麼人和解,那人幫忙布的計吧……”
魔界之中,狂怒的瘋囂之主,依舊怒吼不絕,觸手橫掃天空,大量的欲魔和魔尊為之惶恐,諸位天魔則處在震驚之中,都想著“倘使這一槍是朝我轟來”的不妙演算。
相對於這裡,魔界的另一邊,萬魔殿內,魔主負手望天,眉頭緊鎖。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小子的進步如此神速啊!”
一日之內,連殺兩名萬古,雖然都不過是卡在七重天,再進不能的廢物,又都重傷在身,任何同級強者都能致其死命,但也足夠讓諸天萬古震動,輕易不敢進犯始界。
……但對於永恆者來說,驚歎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
“從主材進一步蛻變成形,還發揮這樣的威能,看來是逐步甦醒了……這樣也行?真不愧是奇點傳承!”
魔主輕嘆一聲,眼神凝重,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最終一聲冷笑,隨手寫下一張血紙,反掌一揮,血字化符,遁入虛空,發往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