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晉滔手握神兵,‘胸’中所溢滿的,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六年前的一戰,自己負責圍殺尚蓋勇,因此錯過了第一武神山陸陵,這件事一直頗讓自己抱憾。.:。
山陸陵在帝國內的聲望之隆、地位之高,不是尚蓋勇能比的,如果能親手擒殺山陸陵,就能穩穩坐上月榜第一的寶座,成為公認的天階之下第一人。
六年前失之‘交’臂的機會,如今就在眼前,戰勝他,就能登上月榜第一;況且,司徒誨人已經傷重倒下,若不取下他,今夜誰也無法生離此地……
想著種種理由,龍晉滔自我‘激’勵,把自己的戰意推升至極限,面對山陸陵這類擅長心魔功法的強敵,戰意若不能燃至頂峰,組不出必殺的意念,很容易為他所趁。
法相浮沉,是一頭紫‘色’的雙首巨龍,紫氣尊貴,雙首龍更是強悍,佔據了半邊天空,噴火吐電的威猛雄姿,睥睨天地,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抵擋,配合著竭盡全力鼓發的神兵一擊,這一式,威能無限接近天階!
溫去病在底下,斜眼睨視,雙龍法相威能驚人,又是以神器催發,別說是六年前,哪怕是現在,自己都能感受到那份‘逼’命而來的危險,想要扛住這一刀,必須得付出代價……以傷換傷,‘玉’石俱焚的代價……
不過,那是純拚個人實力的情況下,如今……有弟兄相‘挺’就是好,在自己眼中,雙龍遮天的巨影下,那抹破空斬下的刀光,開始與韋士筆傳來的那一幕,迅速重疊。
武學之道,千變萬化,看破幾招幾式的漏‘洞’,並不能保證對敵時,一定就會碰到這些招式,即使試探出行功路線,戰鬥中也可能有變化,唯有作出全力一擊,力量催運到巔峰時,才會真氣匯流歸一,無可變改。
韋士筆所遺下的畫面,龍晉滔的那七處破綻,清晰浮現出來,溫去病驟然出手,一指點七,迅猛兼備,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七指已離奇地穿越防線,搶先一步擊中龍晉滔由左腕到右半身的七處破綻。
龍晉滔駭然瞪目,根本反應不過來,也不能相信世上有這種事,明明彼此修為相若,自己手中還有神兵,居然也一招敗陣!
沒有纏鬥,沒有豁命死拚,自己的超限一刀,別說沒法‘逼’山陸陵同歸於盡,甚至連讓他全力以赴都不能,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招,就讓自己‘陰’溝裡翻船,敗得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是怎麼輸的?
……世界怎麼會那麼荒唐?
……這他媽的一定有鬼!
龍晉滔口噴鮮血,遠遠飛了出去,直墜向百餘米外,溫去病的七指,看似不如毀天霹靂剛猛,但打準了破綻,在行功的間隙透入體內,他有三處臟器直接爆開,體內一片糜爛,如果不是半步天階的絕頂修為,直接就殞落了。
“……自鳴得意的小丑!”
溫去病淬了一口,緩緩平移目光,轉落在死撐住面前的宇文鎮魂,“天下總捕,到你了!”
短短几下,幾乎只是兩照面間,先敗封刀盟之主,復又重創密偵司大統領,全都是一招之間,就已傷重敗下,第一武神的兇威尤勝當年,看在生存者的眼中,巨漢的身影有若神只,踏地頂天,稱無敵!
“邪魔外道!”
銀髮的老捕快,沒有做出轉身逃跑的愚蠢行為,只是手一抖,將傷重昏‘迷’的司徒誨人,遠遠送出去,落向數十米外的兩名封刀盟高手處,跟著,手執金批令箭,面對眼前的巨漢,緩緩開口。
“六年前,老夫遺憾未能親手抓你,今日能夠補滿這遺憾,正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一名捕快,不想著幹活,開口就是天理、報應,你這老兒也‘挺’搞笑的。”
溫去病冷冷回應,忍著腦內有增無減的劇痛,飛快內視一週,自己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妙,強用迴天霹靂的負擔,縮短了變身的時限,宇文老兒雖然比龍晉滔稍弱,但沒有了韋士筆的協助,想要強殺他可不是兩三招之內的事。
“做捕快的,邪不勝正的天理,就是畢生信念,這沒有什麼可笑的。”
宇文鎮魂正‘色’道:“山陸陵,你戰功彪炳,又律己甚嚴,沒有任何的貪汙,與你那些同袍不一樣,是碎星團內的一股清流……你若束手就縛,我可以承諾你爭取從輕發落。”
整段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讓溫去病像聽見最好笑的笑話,兩軍招降,也要看敵我實力,這老傢伙還真敢開口,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架勢,而且……
“老頭,要開條件,也該是保我無罪,從輕發落是怎麼回事?而且還只是爭取,你當我三歲小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