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來迎接,溫去病總覺得有哪裡不妥,為求安全,他也問了朱雨過來的理由。
“師父、翼君,聖女想找你們商議進攻仙界的事,還有建立法陣的細節。”
“……是嗎?她這麼積極?”
溫去病看一眼武蒼霓,後者也一陣心裡發怵。
瓊華聖女一手打造赤武軍,本身有軍將之才,迴歸之後,總攬大權,將各種軍務接手回來,非常正常,己方又不是真要和她奪權,自是樂觀其成,有什麼理由會有意見?
但聖女如果是冰心,那問題就大了,這丫頭雖然號稱文武雙修,可既不通軍務,也不擅長謀略,就算出身將門世家,耳濡目染,也就是學些皮毛,紙上談兵,如果讓她真的擔任主帥,統領全軍……
溫去病有種眼前發黑的感覺,著實想不通,那個小瘟神是從哪裡信心爆棚,敢作這樣的壯舉?
武蒼霓傳音道:‘或許,這不是冰心的意識,又或者她有聖女的記憶?’
這無疑是個好一點的解釋,但擁有記憶,和擁有那份能力是兩回事,溫去病實在不敢樂觀,當務之急,就是要先弄清楚,司馬冰心處於怎樣的一個情況,意識是否清醒?或者只是依魂附體,神智處於沉睡?
想查可不好查,總不能到她面前坦白說:“我是老溫,她是妳嫂子武蒼霓,我們來問問妳現在怎麼回事”,眼下狀況特殊,不管怎麼試探,都以本身保密為第一優先,並且還要小心,不能讓冰心的秘密暴露,如果她有什麼露馬腳的地方,說不得還得替她打掩護。
……這等於拖著一個猛扯後腿的大絆腳石,來進行高危險潛伏任務,想想都沒力氣搞下去了,要不是自家底牌足夠,真有什麼不妥,可以隨時翻臉,大殺四方逃走,真想現在就直接翻臉,大殺四方逃走!
心頭煩悶,溫去病沉吟片刻,問道:“聖女她……好嗎?”
“好!”朱雨立刻點點頭,卻隨即露出疑惑的樣子,“就是……有點怪怪的,好似不像之前的她了。”
溫去病、武蒼霓對看一眼,心驚肉跳。
……為什麼她好像變了一個人?
……因為她就真的變了一個人啊!
……而且掩飾功夫還很差勁,一回到熟人面前,就整個露餡了!
就冰心丫頭這樣的能耐,也跑來學人玩潛伏,溫去病真心覺得自己的專業受到了侮辱,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來玩潛伏……
三人進入重新立起的大帳,在一張大桌旁,站滿了各部妖族的首領,而聖女站在主位,攤開一張大地圖,圖上標明著法陣的建築方位與順序,正拿著這張大圖,對著群妖侃侃而談。
“……這麼多年來,都只有對面來打我們,我們就是捱打,這是什麼道理?只許人家打過來,我們打不過去,就我們被人欺負?荒唐!”
司馬冰心重重一拍桌,強猛的氣勢,嚇到了在場的妖族諸將,連剛進門的朱雨都一臉傻樣,喃喃自語,說聖女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
溫去病、武蒼霓都感到心驚,雖然外表全然不同,可是在拍桌子說話的時候,那個神情、那個語調,熟悉到讓人腳軟,聖女的外形,在兩人眼中消失,站在那裡猛拍桌的,無疑就是司馬冰心。
……而且還不是平常時候的司馬冰心,是私底下不裝冰清雪女的真實模樣。
底下的各方妖族,剎時無言,直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名四眼狗,怯生生地舉起手,道:“我們當然想打過去,可是……世界之壁擋在那裡,我們過不去,奪顏說……”
“世界之壁?什麼東西?為什麼有了世界之壁就跨不過去?”
司馬冰心一句話出口,登時發現周圍的妖族,表情活像見了鬼,彷彿自己說了什麼連三歲小孩都不會講的話,犯了超級大錯。
眼看情況不妙,司馬冰心連忙轉變話題,“罷了,有那個什麼壁啊的,就先不忙打過去了,奪顏小子呢?我直接問他!”
豪巴適上前一步,道:“聖女,奪顏為了與仙界決戰,進行秘密修練,至於下落……”
一邊說,豪巴適將目光投向溫去病、武蒼霓,在場眾妖族也都看向兩位上尊,奪顏的最後下落是由他們轉告,除了他們,誰能回答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