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篇後小劇場
“兄長!好了沒有?時間所剩不多,我們已經遲到了。”
“催個屁阿!你要是那麼心急,大可以不要等,直接拎著這個半成品上去啊,看看那些獸王給不給你面子,會不會對這個徒具其形的半成品,磕頭行禮,直接不用打,就奉你為王了。
”溫去病把手中大鉗一拋,摘下護目鏡,頂著滿頭的熱汗,怒道:“這是獸王爪,不是隔壁大媽的花內褲,爛了隨便縫補幾針就成,它碎成這樣,能幫你修復就不錯了,還快咧!你想要更快的話,行,去門口隨便拉個獸人進來,用膠水沾吧!”高速並準確地進行修復工作,一面絲毫不能錯,一面又要儘量搶時間,年輕的獅王完全能理解兄長承受何種壓力,光是自己在旁邊看,都緊張得滿頭大汗。
別說匠師不同於武者,在進行一些高強度的鍛造時,實力真是少一分都不可以,也算自己運氣,有兄長在此,他筋骨雖廢,眼光與技術猶在,靠著吃藥與自己灌功支撐,總算能把修復工作途中的難關,一一克服。
如果沒有兄長,就算能得到獸王爪的殘件,也只能望件興嘆,束手無策,只是這一點,遮日那王就真心覺得,兄長是老天賜給自己的大救星。
不過,有一點,兄長的表現非常奇怪,在地底發現的那根鐵條,兄長震驚之下,脫口喊出帝皇之兵這個詞,顯然是一件不遜於獸王爪的異寶,但之後當自己再問,兄長就閉口不解釋,明顯是不想自己過多參與。
兄長擺出這態度,自己也就識趣不問了,然而,內心的好奇與疑問,卻有增無減,如潮水滿溢……
忽然,溫去病一把抓起鐵條,就要往熔爐裡頭扔去,遮日那王大吃一驚,忙要出手攔截。
“兄長,這可是……”“哼!”溫去病冷哼一聲,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斜眼瞥向不安的獅王,道:“你很在乎這東西?有病,我都沒放在眼裡,你那麼緊張幹什麼?算啦!爪子拿去!”最後一個法咒,打在修復完工的獸王爪上,獸王爪上驟放豪光,遮日那王搶著滴血在爪上,留下自身的印記與氣息,成為獸王爪的新主。
與獸王爪結下血契,力量合一,遮日那王的氣息忽然壯大起來,彷彿一隻咆哮萬里的雄獅,向蒼天發出吼嘯,把守附近的獅王鐵衛們,都為這股氣息所震懾,雙膝莫名一軟,跪叩在地。
溫去病不受獸魂血契的影響,卻仍能感受到這股氣息,暗自感嘆,卻不失冷靜地道:“戰鼓三通,你該上場了。”遮日那王將獸王爪藏入懷內,向兄長點了點頭,便要告辭,溫去病卻忽然開口。
“這根爛鐵條的事,等你回來,我會給你個交代。”
“……兄長,其實你無須……”“囉哩巴縮的,老子愛幹什麼,你管得著嗎?說了會給你交代,你以為是為了你嗎?
快快給老子滾出去!”未來的萬獸王,就這麼給罵了出去,雖然活像老子罵兒子,非常沒尊嚴,但年輕的獅王心裡卻很高興……
已許久不曾有過的開心……
眾人秘密修復獸王爪的所在,就在洞君山大祭會場的一角,本來是個雜物間,被他們偷偷佔用,可以說是膽子大到了極點,打著“燈塔底下最黑暗”的主意,搜尋遮日那王的獸族,都在外狂搜,以為他棄族民逃亡,壓根沒想到他已潛入至會場內,還在這裡修復獸王爪。
兵行險著,總算成功,當大祭擂鼓九輪,年輕的獅王現身於萬眾之前,面對上百個獸族的憤怒詰問,情勢很快就從相互爭辯,惡化到翻臉動手,這是一早就彼此心裡有數的狀況,哪怕獅王再怎麼退讓,這一仗也是難以避免的。
三名獸王,率先站上了擂臺,圍住了遮日那王,其中兩名,也是獅王,與遮日那王出於同源,卻各立門戶,現在以清理門戶的名義出手,最是名正言順,讓其他想袒護的獸族挑不出問題來。
這是一個佈置已久的殺局,當三名成名已久的獸王,包圍住還只是初登高階的遮日那王,所有獸人都以為,勝負將決定於頃刻,遮日那王血濺五步,橫屍就地。
但結果卻讓各方獸族意外,遮日那王變戲法似的,掌上多了一物,那個神奇的爪套,釋放出不能解釋的玄奧力量,那三名獸王才剛要出手,神識就受到劇烈震動,直接兩眼一翻,口吐白沫,暈死在地。
“妖法!”
“遮日那小狗,你敢用邪術!”
“你褻瀆了神聖的大祭,我要你以命相抵!”事情發生意外的變化,讓本來隱藏在幕後,急欲吞併遮日那王一族的幾名主力黑手,不得不親自跳下場,絕不能讓這根未來芒刺活著離開。
心急如焚,一時間,竟然出現九名獸王圍殺一名高階獸人的荒唐場面,而為了速戰速決,他們直接催動爆發,讓力量加倍增幅,務求一力破萬法,襲殺遮日那王於當場。
然而,那道再次出現的玄奇波動,彷彿一桶冷水當頭澆下,已經催動起來的爆發,竟然被強行剝奪,打回原形,神識更被根源於血脈的契約之力給震撼,直介面噴白沫,倒地暈去。
九名不可一世的強大獸王,居然連出一招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給擺平,就算這是妖術,那也絕對是天階等級的妖術!
獸族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原始而殘酷,敢來犯者必不輕饒,遮日那王當著百多獸族的面,踏爆了兩名同族獅王的頭顱,紅黃白灰噴了滿地,得了鮮血奉祀之後,他手中的爪套大放光亮,一股股震懾獸人魂魄的波動,讓他們打從心裡顫慄起來,不由自主地屈膝,朝著那彷彿立足太陽中的黃金獅王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