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百菩薩、羅漢顯現,佛氣沖天而起,短暫鎮壓住封天壇法陣的瞬間,封天壇外壁崩毀,露出內裡的情況,雖然時間很短,卻足夠讓一直觀望於外的人們,驚鴻一】>≯
“怎麼會是這樣的?”
“這、這是什麼東西?”
青武仙帝、龍虎天君,同時一驚,愣然於眼中之所見,封天壇的內部,先是出現一些樓梯、房間的側影,然後,迅扭曲變化,彷彿海市蜃樓。
兩人均有通天手段,當即凝運目力,張開法眼,看破這些表面幻象,直透入內,所見的景象再次一變,只見封天壇內,赫然是一顆大的光繭,不住著金芒。
當初建造封天壇,世人都只知動用了幾十萬民夫,卻沒人曉得,內部構造如此特殊,不是普通的堆建,而是像生物結繭、巧工織布一樣,一層層由內而外,編織疊上各種法陣。
放眼看去,層層疊疊,不知道多少重法陣,繁複到讓人眼花,既相互關聯,卻又不直接影響、干擾,神妙的手段,讓一直遠觀注意的兩大高人,不住暗自讚歎前人的偉大。
彷彿織布般的複雜法陣,任何一重,都讓青武仙帝、龍虎天君看到頭疼,那明明是千年前的古物,卻越了他們的理解能力,這千年來,雖然妖亂大地,人族的文明並未出現明顯斷層,他們身為頂峰人物,竟看不透千年前的手法,這著實讓他們體會到,自己與千年前那人的差距。
“不是蓋房子,而是織出房子……這種手法,想都沒想過!”年老道人搖頭,“更重要的是,幾十萬民夫,合力織出封天壇來,這麼驚世駭俗的大事,怎麼一點記錄都沒留下?我們又怎麼會全然不知的?”
仙帝與天君都是見識非凡的卓人物,稍稍一想,已明其理,那想必是大規模的記憶改易、精神控制,這才讓所有工匠,甚至所有帝京百姓全無印象,真相也不流傳後世。
此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他們兩人都懂相關技術,只是無力動而已,但此節一明,新的問題又隨之而生。
龍虎天君皺眉道:“既然能做到如此大規模的記憶變造,那為何還要滅口?
那數十萬民夫、工匠的死,又是為何?”
“這……”
青武仙帝一時也沒想出端倪,就見封天壇內的萬陣光繭驟然大亮,法陣因應外壁破損,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要將外部崩散中的磚石,重新吸攝回去,重組修復。
那股吸力之大,就連遠在主宮處的兩大高人,都感受到吸扯之力,離封天壇最近的溫去病、平春,直接就被吸到裡頭去,沒入光繭內部,大量磚石彷彿得到指引,一一歸位,頃刻之間,封天壇已修補完好,看不出任何曾受破壞的痕跡。
青武仙帝、龍虎天君反應稍遲,欲救已是不及,就聽見破風聲響起,一道身影自天而降,展開光翼,飆落在封天壇下,正是女爵司徒小書,卻同樣是遲到一步,望壁愣然。
封天壇這邊的動靜太大,連正在宮內與龍雲兒對練的她,被這邊的異象吸引過來,看到溫去病被吞噬,二話不說,鳳劍出,就斬在封天壇的外壁上。
情形,已經與之前不同,千百尊菩薩、羅漢身影消失,少了這股浩瀚佛力鎮壓,封天壇的防護法陣重新運作,鳳劍連封天壇的磚石都沒能砍破,更別說力量透入內部。
司徒小書的怒極一劍,沒有能起到效果,卻落在主宮中的兩大高人眼裡,青武仙帝卻露出微笑,滿意地點頭。
“朕原本還有顧慮,病僧雖是一時龍鳳,當代俊彥,但劍丫頭心高氣傲,兩個恐非良配,而經歷這婚約後,劍丫頭想要另覓佳婿,也屬不易,萬一耽誤終生,那可不好,但……”
青武仙帝撫著短鬚,滿意笑道:“病僧被吸入封天壇內,劍丫頭如此緊張,顯然是很在乎他的,兩人相識不久,她便如此牽掛,嗯……良緣可成,朕心甚慰。”
龍虎天君半皺著眉,表情古怪地看了老友一眼,總覺得……獨孤劍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與病僧之間好像不是那種關係,不過,自己修道修了大半輩子,人情固然練達,可男女之愛自己就說不上,沒準……還真是像仙帝想的那樣?
溫去病、平春被吸入封天壇內,早在外壁還沒閉合前,溫去病就明白,從青武仙帝那邊得來的資訊,有九成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