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讓朕跟你一起做生意?”李適似乎聽見了笑話一般。
韋仁實點了點頭:“臣也不是說讓陛下親自出面。陛下可以從皇室當中挑出一個人來,就像民間做生意入份子一樣,跟微臣合夥。然後按照入份子的多少分紅利。如此一來,陛下既賺到了錢財,藩鎮也不會有所警覺,只會覺得那是參與其中的人的個人行為,賺的再多,也不會聯想到陛下您的身上,更不會聯想到朝廷的身上。”
李適眉頭微微一皺,想了想,道:“這……倒也是個法子。”
正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了劉光琦的聲音,道:“陛下,鹹粥來了。”
李適身上的神采一瞬間褪去,眼神重又變得昏暗無光,重又成為了之前那個無精打采的垂垂老者。
他的身子往後靠了靠,好似癱軟了下去一般。
“進來吧。”李適聲音慵懶的說道,似乎睡著方醒一般。
劉光琦帶著幾個內侍,端著兩個木餐盤走了進來。
每個餐盤上都放著一碗鹹粥,一個炊餅,兩碟鹹菜。
韋仁實低頭看看那些鹹菜,心裡卻想到,長安城中的富人,應該會樂意於能夠冬天吃上些新鮮的綠菜的吧?哪怕是稍微多花些錢財。
鹹粥端了進來,李適卻又閉上了眼睛,似乎再度睡著了過去。
韋仁實看看餐盤,看看李適,又看看劉光琦。
劉光琦走到後面,再出來的時候,手裡便多了一床被子,過去輕手輕腳的蓋在了李適的身上。
“劉內侍,這……”韋仁實悄聲對劉光琦說道:“陛下方才吩咐完就睡著了,也不知還吃不吃粥。”
“陛下尋常晚上睡的早,今日已經算是晚了。”劉光琦同樣小聲的說道,一臉心疼不已的神情,看得韋仁實心裡發毛。
“看來陛下是白日裡有些勞累了。”韋仁實嘆道。
正說話間,李適突然睜開了眼睛。
劉光琦和韋仁實趕忙行禮。
“朕有些乏了。韋卿自己喝了粥便退了吧。朕對韋卿所說的很有興趣,不過今日韋卿只說了從內部獲取,如何從外部還沒說到。就……後日上午罷,韋卿再來,繼續與朕說說。”李適對韋仁實說道,好似就費去了好些力氣一般。
說完,又對劉光琦道:“扶朕回去就寢。”
“是,臣告退。”韋仁實行了一禮,劉光琦扶著李適起來,往後殿去了。
韋仁實也是餓得慌,見李適離開了,自己便又坐了回去,端起那碗鹹粥喝了起來。
哎,還真別說,果然不愧是御廚,這手藝的確不是蓋的。
鹹菜也醃的好吃,喝口鹹粥,就這鹹菜啃一口熱饅頭,真是美啊。
韋仁實眨眼睛將自己面前那一份吃了個精光,想了想,秉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將另外一個餐盤裡面的東西也吃了乾淨,這才起身慢悠悠的離開了皇宮。
這算是奉旨賺錢麼?
韋仁實嘆了口氣,將衣領稍微扯開了一些。涼風順著領口灌進脖子裡面,驀然傳來的冷意讓韋仁實一個激靈,卻更加清醒。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過於突然,讓韋仁實產生了一種嚴重的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