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玕登時臉有喜色:“殿下應詔實乃大喜,臣自當相隨。”
姚彥章面有喜色地看向祈王,豈料彭玕話鋒一轉:“不過,殿下與小女的婚事……”
話說了半截,撂下了,早已想好應對之策的飛雲,學著主子那冷冷的神情不悅道:“我之前在馬車裡許彭太保的種種,莫非你已不記得?”
“怎敢不記得,只是臣覺得先王定下的婚約該開花了,而且……有此姻親擺在明處,那些覬覦者已知固若金湯也不敢造次。”
祈王盯著彭玕看了片刻才道:“彭太保你說的沒錯,但……我二哥剛剛薨世這個時候成親可不合適啊!”
“不錯!”姚彥章立刻附和:“這個時候成親的確不美,對殿下,對太保你都有傷名聲。”
彭玕卻是捏了捏鬍子道:“殿下與姚相舟車勞頓太過辛苦,不如今日先行休息,咱們明日再商討如何?”
姚彥章看向祈王,祈王點頭道:“也好,我也確實累了。”
“那臣先行告退,去安排一下。”彭玕當下依禮躬身退出。
他走後,姚彥章和飛雲對視一眼,飛雲挪步到姚彥章跟前,貼耳壓低聲音道:“果然是要討價還價的。”
姚彥章無奈地嘆了口氣:“誰急誰輸,可是……我們有日子限著,他沒有啊。”
飛雲聞言,眼有憂色,但正如姚彥章一般,此刻他也很無奈。
……
書房裡,彭玕來回踱步,神色凝重,眉頭緊皺。
“老爺,偏院那邊都安排好了,還加派了人手盯著。”彭壽進來彙報看到彭玕這般模樣,關切道:“老爺為何愁眉不展?公子前來,這不是好事嗎?”
“之前嵐兒來信,明明說的是殿下中毒,可現在人卻出現在我這裡……”
“老爺,多少人盯著他呢,施個障眼法脫身這不稀奇啊。”
“可是我總覺得心裡頭不踏實……這樣,你再去一封信於長沙府內收收風聲。”
“是。”彭壽應聲欲退出,卻被彭玕抬手攔住:“等等,嵐兒走到何處了?”
“今早上的訊是已過辰州,若是日夜兼程,最早明日夜間可達,晚一些嘛,也當是後日正午了。”
彭玕眼珠子轉了轉:“催催吧。”
“是。”
這天夜裡,偏廳用飯時,彭玕居然沒有出現在飯桌上。
“彭太保呢?”姚彥章沒客氣地問向管家,彭壽連忙躬身道:“我家老爺說,公子所需不小,他得周詳安排,故而無法作陪,還請見諒。”
姚彥章一頓:“未知太保是去安排……”
彭壽依舊躬身:“小的不知。”
姚彥章和飛雲對視一眼。
飛雲故作無謂之態道:“明日再說吧。”
彭壽當即直起一些身軀:“小的伺候公子用餐。”他一擺手,屋內候著的丫鬟上前捧箸夾菜忙活起來。
而飛雲也好,姚彥章也好,即便心在火上烤,也得鎮定自若的“安心”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