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寂快步追在後面,剛剛站定就聽到花柔無力的聲音:“鳳主,不見了。”
……
夜,沁涼。
袁德妃身穿喪服站在殿中的佛龕前發愣,突然殿門被叩響,袁德妃回神,匆匆理了理衣裳:“進來!”
殿門推開,趙富春入內。
袁德妃見是他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趙富春入內微微欠身道:“大王駕崩,滿城慌亂,沒有人會在意我這個鳴鐘之人。”
“是啊,風雨突至,都忙著自保呢。”
“所以您的宮院,竟連一個伺候的都沒了。”
袁德妃自嘲似得一笑:“我的兒子已經死了,在他們眼裡,我不日便會倒臺,誰還會傻乎乎地守著我啊?”
趙富春看著袁德妃默了幾秒,鄭重一拜:“為了江山重回馬氏手中,娘娘您受苦了。”
“別這樣,我一點也不苦,我欠先王的,還了才安心。”
“要不,我以後伺候您吧!”
袁德妃一愣,隨即唏噓一嘆:“你知道的,伺候在我身邊的沒幾個不是花花腸子。留丹青一個跟著我,也是不想再費心神去防範別人,她死了,我樂得安靜,你何必往我這兒湊呢?”
袁德妃說著隨意一坐:“說吧,你這麼直剌剌地跑來找我,何事?”
“娘娘,我剛從劉將軍那裡獲知了兩個訊息。”
“你說。”
“眾位大臣已經商定由祈王奉詔繼位,明日詔書舉國相傳,只要祈王在大王入陵之日前出現,大家就都奉他為王。”
袁德妃眼裡閃過一絲喜悅:“好,等他掌了馬氏江山,我們就不再是罪人。”
“不過……第二個訊息可不太好。”
“什麼訊息?”
“祈王不知何故昏沉不醒,請了諸多郎中也沒有眉目……”
“什麼?”袁德妃擔憂起身:“怎麼回事?”
“嗯……據郎中們猜測,應是中了毒。”
“中毒?”袁德妃愣在原地。
“是這樣說的,不過,您也不要太擔憂了,他們想到了找唐門的人來解毒,但是宗親們害怕時間萬一來不及,便決定暗中將誠王先秘密接回來,已備萬一。”
袁德妃看了趙富春一眼:“你同意了?”
“是的,只要楚國江山回到馬氏子孫手中,其他的也沒那麼重要了。”
袁德妃咬了咬唇,目色含憂。
……
天剛矇矇亮,許多唐門弟子身穿便服在渝州城內找尋玉兒的身影,也有一些弟子是拿著玉兒的畫像在村落,郊外找尋。
花柔同唐寂在江邊碼頭詢問,船伕艄公們都是搖頭,沒有人見到過玉兒。
在他們忙著找玉兒的時候,長沙府這邊是另外一種景象:
整個主城處處掛著白布,街頭人跡稀少,偶爾幾個人影晃動也都是身著素色。
戲樓停了戲,自是門可羅雀,而後院,潘約和飛雲愁眉不展,焦躁不安。
屋內,慕君吾依然人事不省,把脈的郎中皺著眉頭起身,衝關切的姚彥章搖了搖頭,拎著箱子就走了。
而德妃殿內,袁德妃抱著雙臂站在殿門口,抬頭望天,她在等,等天黑,否則她沒有辦法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