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退下傳話去了,袁德妃低下頭想要繼續作畫,可是她抓著筆,卻像是找不到落點似得停在了那裡,幾秒後,乾脆將筆放下了。
“趙吉昌給娘娘問安”趙吉昌一入內立刻折身行禮。
“免禮”袁德妃繞到桌前“趙公公可是大忙人,今個兒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趙吉昌笑了一下“自是有要事要叨擾娘娘您”說完他偏頭看向丹青,這意思再明白不過。
袁德妃衝著丹青略使個眼色,丹青會意地低頭施禮退了出去。
她一走,趙吉昌從袖袋裡摸出一個摺疊著的絹帕,單手遞給袁德妃,低聲道“這是剛收到的。”
袁德妃看了眼絹帕,伸手接過,開啟,就見那上面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她看越往下看,臉色就越難看,看到最後,竟猛然將絹帕往桌上一拍,怒不可遏又壓著聲音“這是在威脅我嗎”
趙吉昌微微一欠身“娘娘這話可不對,這怎麼能叫威脅呢這明明是主人疼惜公子,想要為他開枝散葉啊”
“開枝散葉”袁德妃大怒“這分明是在拿他的未來逼迫我”
趙吉昌聞言一陣哂笑,挺直了身子,並不說話。
袁德妃氣呼呼地瞪著趙吉昌,好半天才壓住了怒火,擠出一句話來“他到底又要怎樣”
趙吉昌立時上前一步,幾乎貼近了袁德妃的耳“兵權。”
“哼”袁德妃冷哼一聲“大王自掘墳墓,我一聲不吭,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主人覺得如此發展,終究是太慢了,他希望您能插手,在兩個月內全部拿下。”
“兩個月”袁德妃驚詫不安“莫非他”
“主人的意圖,我們猜不得,您要在乎公子的未來,就請好生出力吧”趙吉昌說完後退兩步,朝著袁德妃一躬身高呼道“謝娘娘解惑,老奴告退。”
趙吉昌走了,還是大步離開,份外瀟灑。
袁德妃偏頭看了眼桌上的絹帕,伸手一把抓起,臉色鐵青。
此時,窗外一聲炸雷轟響,傾盆大雨落下。
她覺得自己的心,一片蕭瑟。
玉兒給花柔把身子裡裡外外擦抹完畢後,端著水盆剛走出屋外,就看到院裡竟然站著唐寂。
她一愣,隨即就地放下水盆疾步奔到唐寂身前“你回來了”
“嗯,昨夜回來的。”
“昨夜”玉兒的眉一蹙,唐寂已道“我太累了,回來就歇下了,方才睡醒,看到毒主在姥姥那裡,就趕緊過來看你。”他說著捧起玉兒的手“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玉兒的臉上升起一絲害羞與欣喜“還好,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倒是你,傷沒好就出去做事你去做什麼了”
“姥姥命我去殺了合州守將。”
“那你的傷”
“還好,只是來回奔波有些撕裂,已經處理了。”他說著臉上浮現一抹讚揚之色“你不錯啊,我不在,你都把事辦成了”
“什麼”玉兒不解。
“裝什麼傻呀姥姥的腿。”
玉兒當即低頭,而後聲音悶悶的“那不是我做的,只是湊了巧。”
唐寂並不在意“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同我們計劃的一樣廢了。”
玉兒此時抬起頭看著唐寂“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