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兒,鐵骨錚錚的漢子,這就敗了。
敗在了家人的親情?亦或者是對未來黑暗的絕望。
此刻,另外兩間刑房之內,鄭曉風和張樸華也在受刑。
相比趙復所面臨的烙刑之外,鄭曉風要遭受的更為殘忍可怕。
此刻,鄭曉風赤/身/裸/體地趴在一張鋪滿稻草的桌案上,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固定在桌腿上,那袒/露地後背上有一塊方正的血肉正在淌血。
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個精瘦的乾癟老頭正拿著一把剝皮小刀在磨刀石上磨,那刺耳的磨刀聲,每一聲都讓鄭曉風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
“鄭大人,我勸您還是做個聰明人,只要說出您該說的,就不必再受這樣的罪……”
“呸!”鄭曉風努力地仰頭大喝:“祈王不曾謀逆,左相也並未與祈王結黨,你們就是剝掉我全身的皮,我也不會改一個字!”
乾癟老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鄭大人,我敬您是條漢子,但您這樣,那就只有對不住了!”
老頭放下磨刀石,捏著刀走向了鄭曉風……
當刺耳的慘叫聲令人周身寒顫心底發毛時,趴在條凳上被打得體無完膚的張樸華是一動不動。
一桶水潑上去,他沒有任何反應。
行刑的上前戳了戳他,又試探他的鼻息,不禁抱怨:“死了?這也太不經打了!”
那人說著回頭看向另一個:“咋辦?”
“老規矩,簽字畫押,然後弄個畏罪自殺。”
“成!”
……
日落時分,胖太監將幾張供紙遞到了許德勳手裡。
“都成了?”許德勳大喜過望,翻看供詞。
“趙覆按我們教的擬了供詞;那個張樸華不經打,死了;何玉還有鄭曉風卻是兩把硬骨頭,特別是鄭曉風,背上的皮都被我們揭完了,疼得是死去活來,居然就是不招!”
“祈王左相一黨的人,骨頭硬的很,我本來就沒指望他們能招。”
胖太監聞言挑了眉:“不招怎麼行?得交差啊!”
“放心吧,辦法我早想好了,一會兒差人去弄些啞藥,喂他們兩人吃了,然後趁著他們不防備的時候,再弄個簽字畫押。”
“不弄死嗎?”胖太監有些擔憂:“只有死人才穩妥啊!”
“人要都死了,這事兒可就太假了!”許德勳把手裡的供紙抖了抖:“還是留著殘命,讓大王殺去吧!”
胖太監聞言眨眨眼笑了:“有道理,那剩下的就交給右相您處理了,我就回去覆命了。”
胖太監當下告辭離開,許德勳立刻叫了下人來去弄啞藥等事宜。
剛吩咐完叫了人下去,妻子韓氏來到他身邊:“老爺,最近怎麼老有黃門上門啊?”
“不該問的別問。”許德勳擺手懶得與其多說,韓氏眉眼浮起一抹憂色:“我是不該問,不過……那沒根子的人心可黑,老爺還是驚醒些好,免得被算計了。”
許德勳瞥了韓氏一眼:“婦道人家嘴碎什麼,下去!”
韓氏退了下去,許德勳眼神落在了供紙上。
現在的天下已是閹豎的,我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