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個地方,子畫輕鬆一閃就能避開,偏偏這石門之徑狹窄,左右是厚厚的石牆,她根本避不開!
於是,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重重地捱了一腳朝後摔去不說,還連帶著將身後的姐姐一併帶倒在地。
花柔這會兒急於阻止傷害,一看人摔下去,“路”算是通了,沒有尋思的就邁步就往裡衝—她其實已經刻意地踩著邊沿在走,但是好巧不巧,第二腳正好踩上了子琪想要起來而撐地的手……
“啊!”子琪痛得大叫,花柔也已經衝進了牢區,但她顧不上給子琪道歉,而是衝著站在一扇牢門前的琳琳撲去。
“別毒人!”花柔嘶喊著將琳琳拽開。
“啪!”瓷瓶從琳琳手中摔落於地,粉身碎骨。
這一瞬,花柔愣住,而琳琳淚流滿面:“晚了。”
“你瘋了!你怎麼能動手!”花柔急紅了眼:“那可是人!萬一哪裡不對,你傷害的可是一條命!”
琳琳“撲通”一聲跪跌在地,捂臉痛哭,而子畫和子琪此時也已經爬了起來,兩人直衝到花柔面前,將她衣領一抓,把人連摁帶頂得撞在一旁的石牆上,揚手就要掌摑。
“住手!”唐九兒的喝音阻止了子琪的手掌落下,她怒氣衝衝地瞪著花柔,與子畫十分不甘地放開了花柔。
唐九兒走了進來,站在了花柔的面前:“我對你很失望。”
“我對你更失望。”花柔怒瞪著唐九兒:“我沒有你這樣的師父。”
唐九兒盯著花柔:“子畫,把她關進牢裡。”
“是,師父。”子畫的聲音充滿了喜悅,她上前去拽花柔,子琪則迅速地扭動了身邊一扇牢門的機關。
“你們,會遭天譴的!”被關進牢中的花柔,厭惡地瞪著她們,這一刻,她忽然明白母親為什麼不希望她來到唐門這裡實在是太骯髒了。
“每一天,她們都會來,要是撐不住,你可以後悔。”
唐九兒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當然她離開的時候,不忘伸手拎起了痛哭流涕的琳琳。
你完了……
沒有聲音,只有非常清晰而緩慢的口型。
子琪一雙眼帶著毒與笑望著她,而後慢慢地擺了擺手。
花柔退後兩步,閉上了眼。
她不想多看這爛人一眼。
“走吧,姐姐。”子畫與子琪走了,苦牢內沒有了喧譁,也沒有了哭泣之聲,有的只有夾裹著酸臭的陰暗與潮溼。
閉著眼的花柔,肩膀開始了抽動,很快淚水在她的臉頰上劃出了痕跡。
她哭,不是因為深陷囹圄,也不是因為未來將會受苦,而是她感受到了悲涼。
在她以為絕處逢生的地方,在她以為可以有所學的地方,生命被如此的輕視著,像極了踩入泥土再也尋不到美好的花瓣。
花柔悲傷的抽泣著,殊不知身後的昏暗裡,有一支匕首慢慢地伸了出來。
那匕首,泛著寒光,穿過了氣孔投射下的光柱,在她的脖頸處一貼。
花柔驚恐地睜開了雙眼,此刻她的身體已經被人貼上了。
“聽過血噴出去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