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雷說著轉頭看向站在一旁許久的刑堂堂主唐斬:“堂主,請按規矩處置吧!”
“慢!”唐簫不等唐斬發話,搶言道:“雙方各執一詞,任是堂主也不能動私刑,還是請毒主和姥姥前來評判吧!”
唐簫說完立刻衝身後的一名圍觀弟子吩咐道:“大年,你速去通知毒主和姥姥前來。”
大年是暗器房的弟子,見唐簫吩咐,應了聲,立刻跑了出去。
唐飛燕見狀上前欲言,唐雷卻輕咳一聲,對她使以眼色制止。
看到父親的眼神警告,唐飛燕雖然很不甘心卻也只能強行忍住,她知道有父親在,她必然是吃不了虧的。
“哇!好多人啊!”
唐六兩本給唐寂講自己打算挑戰慕君吾的新專案,路過刑堂就被門口那裡三層外三層的弟子們給吸引了。
“這是誰挨罰啊?居然這麼多人圍觀,我也要看看。”
唐六兩說著就往刑堂門口跑,唐寂一臉冷色地默默跟在後面。
唐六兩衝到院門口,隨手抓了身邊的一個弟子:“怎麼回事?誰挨罰啊?”
“飛燕師姐抓到唐簫師兄包庇花柔,送花柔來刑堂受罰。”
“包庇?”唐六兩一愣:“花柔幹啥了需要包庇?”
“擅入禁地。”
唐六兩雙眼圓睜,繼而鬆了那弟子的衣服就往裡面擠,但唐寂卻一手按在了他的肩頭上:“別去!”
“是花柔,她才不會做這種事呢,我得去……”
“不行!”
唐六兩不解地回頭看著堅決阻止他的唐寂:“為什麼?”
唐寂的神情陰暗的不見熱氣:“有家業房的事,你別摻和。”
“可是……”
“姥姥來了!”突然的一聲大喊,打斷了唐六兩的辯解,唐寂立刻拽著唐六兩就往一邊退,眾弟子也紛紛知趣的讓開。
姥姥拄著柺杖快步入內,唐六兩立刻追著她就要往裡鑽,唐寂自然揪扯了他的衣領不許他進去。
“朋友有難,責無旁貸。”唐六兩看著唐寂吐出了八個字,唐寂似是無可奈何,終究嘆了口氣:“只許看,少摻合。”
唐六兩點頭如搗蒜:“沒問題!”
唐寂鬆了他的衣領,唐六兩像只滑不溜丟的泥鰍立刻擠了進去,唐寂自然是冷著臉的也進去了。
姥姥來了,唐雷和唐斬還有唐簫都立刻迎了上去。
“門主!”
“門主!”
“姥姥。”
姥姥看了他們仨一眼,一改趕來時的匆匆,反而慢悠悠地拄著柺杖,一聲不吭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站到了刑堂院落的正中。
唐簫見狀,立刻搬來把椅子放在姥姥身後,扶著她坐好。
“姥姥……”唐簫剛要張口陳述,可姥姥卻抬手製止,而後她的目光掃向了唐雷。
唐雷見狀自然上前兩步欲發聲,但姥姥的眼神冰冷地又掃去了唐斬那裡,唐雷只好閉上了張開的嘴。
姥姥不吭聲,她慢悠悠地,眼神冰冷的將杵在院內的一眾人等全部掃了遍,愣是掃得整個院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連大喘氣都不敢。
不過,有一個人例外—唐六兩。
他從一進來,目光就落在花柔身上,即便這會兒姥姥眼神犀利,他也是察覺不到的,只管直勾勾地盯著花柔。
姥姥的眼神從唐六兩那裡轉去了花柔身上,她看到了花柔的臉上有兩道淚痕,更看到了她半邊臉頰的腫脹,不過饒是如此她也昂著腦袋,一雙眼裡毫無畏色,只有倔強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