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與大世的廝殺悄無聲息的進行著,平靜的生活掩蓋著無數腥風血雨,短短几天,兩方武者的不斷殞命,而大世的武者開始認清自己的處境,開始全力反擊,在生死之間,沒有理念,只看生死。
凡滄海之人,皆為敵人,殺之!
滄海大地,滿目瘡痍,沒有強者坐鎮的村落被無情的屠戮,各大學院共同制定的規則在滄海武者的反撲下已經蕩然無存,殺戮進行時,只有一方全部倒下才會結束。
冉凝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村落,秀手一揮,將整個村莊冰封,伴隨著咔嚓一聲化著細微的冰粒消散在這片天地,她輕聲的道:“這場戰鬥真的有必要嗎?沒有了理念的武者,帶給滄海的是不可估量的傷害,就算勝了,代價也太沉重了!”
牧雲歌面色凝重的看著這一幕,冷冷的道:“代價?做什麼事都是有代價的,當你們決定全面圍殺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有今日,武者的底線不是每個人都會遵守的!”
武者之間的戰爭,犧牲的不僅是武者,更多的是一些無辜平民,他們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就面臨了死亡的侵襲,這是難以避免的傷害。
楓澗飛沒有說話,因為他的心依舊是冰冷的,除了他在意的人,其他人的生死與自己又有何干,麻木不仁?不,他只是變得不在意了而已,他的理念在鮮血的侵染下,不斷扭曲。
“你的心很冷!”冉凝沒有接牧雲歌的話,反而把目光轉向了楓澗飛,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她能感受到他飄忽不定的情緒。
楓澗飛微微點頭,聲音低沉的說道:“為什麼我心中會沒有波瀾,明明會有一絲憐憫,可卻什麼也感受不到!”
殺念繞心,心念難明!
冉凝似乎有些明白了楓澗飛的心境,沒有再多說,只是帶著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牧雲歌沒有其它選擇,他的靈力被冉凝封禁,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至於冉凝為什麼最後選擇不殺自己,他才懶得去想,反正現在還活著。
三人走得很慢,微弱的氣息完全不像一名武者,倒像幾名平凡的行人,簡簡單單的走在荒野小道,朝著冰雲城靠近。
五域十城,也只有這類地方才沒有戰鬥的波延,大世武者實力再強,也不敢對一城發動進攻,只得突襲村落、小鎮,藉以消耗大城的戰力。
小道的盡頭,一名中年男子抱劍而立,深藍色的衣衫流轉著一絲微弱的幽光,聽著清脆的鈴聲,他緩緩抬起頭,看向為首的白衣女子,已然不復過往。
冉凝輕輕頓足,臉上露出一絲淺笑,柔聲叫道:“父親!”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中年男子一臉憤怒的說道,感受著女兒那股截然不同的氣息,他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冉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父親,現在她最害怕見到的就是父親,她不知道該怎樣去說,作為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真不想父親難過。
“滄海,自有我們五域之主撐著,你何苦要來插手,雲少南的佈局完全可以解決滄海的困境,你這樣做根本就沒有意義!”中年男子厲聲說道,他不瞭解冉凝的做法,他只知道按照雲少南的佈局有十足的把握解決多年來的困境,就算不能,也絕對不允許冉凝這般做法。
冉凝微微搖頭,腰間的五枚清鈴搖曳,悅耳的鈴聲響起在荒野小道,似乎在訴說著什麼,風止鈴聲驟停,她緩緩的說道:“血祭,斷天門,這只是建立在天序之上的推演,就算聖者算無遺策,但對於我來說,這中間的變數太多,如今,我不會把滄海的未來交與你們手中,我要以自己的方式改變滄海的未來!”
“你就不能相信我們一次嗎?”中年男子沉吟的道,他們經過反覆推演,才得出最可靠的方式阻隔兩界,讓滄海真正獨立。
“我只相信自己!”冉凝堅定的說道。
“那我若要阻你呢?”
淡淡的話語,帶著異常的堅決,作為滄流域之主,他的實力毋庸置疑,他絕不允許女兒就這樣的去送死。
冉凝含笑的搖搖頭,目光上揚,望著深藍的天空,淡淡的說道:“父親,你阻我也沒用,空靈秘術已經運轉,作為超越天序的禁術,它是無可逆轉的,而且,你也阻止不了我!”
“天序箴言,滄浪馭靈,流海困神,皇火焚道,玄冰封天,你真把五域秘術融為了一體?”中年男子難以置信的說道,他知道女兒的天資極高,但不曾想居然到達了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