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外,一群黑衣人集結完畢,鋒利的箭矢已對準了這座平凡的小鎮,一名白衣男子緩緩而來,望著小鎮,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力量,語氣沉重的道:“呆在天湖不好?為什麼偏偏要出來害人,牧三,我們做得對嗎?”
黑衣人拱手行禮,語氣堅定的道:“主上,為了更多人的安全,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下令吧!”
白衣男子輕輕揮手,伴隨著他手落下的還有那漫天箭雨,鋒利的箭矢覆蓋了整座小鎮,無情的收割凡人的性命,既然你們已成亡者嘆息的祭品,那麼都應該死去!
“敵襲!”城樓上的守衛大聲吼道,用力的撞擊樓鍾示警,然而兩支箭矢沒入他的胸口,抽走了他身體所有的力量,從樓上墜落而下,他的餘光望著這片守衛已久的家園,入目的是滿目腥紅……
楓澗飛駭然的望著天空,他的心中擁起一絲不安,難以置信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韓意縱身而起,雙手凝為劍指,將學堂上空的箭矢盡數斬落,他掃視這小鎮,心中怒火升騰,靈力縱橫,一道劍光斬落漫天箭矢。
“不行,我要去找祖父他們!”
楓澗飛被韓意一把抓住,對他緩緩搖頭,語氣冰冷的道:“來不及了,只有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殺戮在有序的進行著,樸實的居民在驚恐之中不斷倒下,倖存的居民在守衛的掩護下逃入學堂,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演武場,不足百人的倖存者相聚在一起,目光中充滿對死亡的畏懼,看著韓意與郭凱,就如同找到主心骨一樣,哀嚎道:“鎮長,我們該怎麼
辦?”
郭凱面色鐵青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懊悔,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可自己又不能不去管,為什麼要讓我面臨這種選擇,他抱著頭跪倒在地,淚水從眼角滑落:“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大家!”
一位八旬老人,帶著說不盡的懊悔就這樣直接的跪倒在大家面前,他們也顯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楓澗飛左手緊握著燃燼,淚水不斷的湧出,明明知道這只是個幻境,為什麼還是那樣的心痛!那樣的悲傷!右手的指甲生生陷入肉中,殷紅的血珠不斷地從手中滴落。
“外公!”雲謠弱弱的叫著,虛弱的身體輕微的搖晃,蒼白的面孔透露著少女的無助與不安!
“不,這都是她的錯!”白衣男子帶著黑衣人出現在演武臺,他的目光落在雲謠身上,略帶凌厲的道:“你們天海牧氏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呆在天海之中,看吧!這些人的死亡都是你造成的!你就是一個劊子手!”
“不!我不是!”
雲謠痛苦的抱著頭,身體一軟,癱倒在地,口中依舊喃喃的念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殘存的居民從開始的猶豫,變成小聲的指責,在到最後的大罵,尖銳的聲音響徹在雲謠的耳旁。
災星!禍害!禍種!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在生死麵前變得是如此的自然,他們的聲音讓雲謠抱緊身體,不斷的搖著腦袋,她的心神,她的意志在怨罵中沉淪。
“鐺!”
一柄匕首插入地面,白衣男子面無表情的道:“這匕首名為斷念,只要你們用它了結她的生命,你們就可以活下來!”
一人拾起了匕首,有些猶豫的看著瀕臨崩潰的少女,帶著求助的目光望向韓意,除了郭凱,他就是大家最信任的人了!
韓意感受到斷念上的奇異力量,也許它確實能斬開詛咒,但這對這個少女來說是多麼的殘忍,可這又是他們活命的唯一機會,他做不了決定,只是默默的低下頭。
郭凱起身,搶過了那人手中的匕首,一手扶起雲謠,血紅的雙眼看著這張悽美的面孔,慘痛的道:“謠兒,對不起!”
雲謠木然的抬起頭,漂亮的雙目失去了該有的神色,慘笑道:“沒關係!也許我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我好累,真的好累!讓我永永遠遠的休息吧!”
“不!”
楓澗飛握住刺向雲謠胸口的匕首,一手將她攬入懷中,搖著頭道:“郭爺爺,所有的決定都是你做出來的,而她只是被動的選擇,而現在你卻要把所有的後果加付於她身上,這樣做真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