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阮曉玲的感情很單純,因為是在懵懂的年紀相識,她又稍長我兩歲,更像是姐弟,這種感情一但定下就很難在有改變。
現在被姓白的追問,我苦笑著回頭,很認真的問:“你不會看上我了吧?要真是這樣,我倒可以考慮跟你假戲真做!”
調侃的語氣,誰都聽的出假的味道。姓白換了張臉一樣,冷冰冰的哼了聲,不屑的說:“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你應該多照照鏡子,好有自知之明。”
嘲諷來嘲諷去都一樣,我沒工夫跟她鬥嘴,趁著體內陰氣被暫時驅散,到廚房下了碗麵。姓白跟在旁邊,自然少不了她的。
復仇的事上我認同張旭的話,男子漢大丈夫,不至於用下三濫的手段,否則苗老大給我蠱藥的時候,也就不會有猶豫。
吃麵的時候我刻意側著身子,免得被她看見崩了的門牙又要嘲笑,不過下次補牙,恐怕要種上一顆了,只是種牙價格不菲,爺爺留的那點積蓄不夠揮霍。
姓白的只是少量的吃了點,見我碗裡湯都沒剩,將自己的碗輕輕推了過來。
我的確是餓了,遲疑了下也沒有推辭,換掉她的筷子直接吃了起來,剛吃到一半,姓白的又問:“你打電話給她的女孩是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我都說了幾次了,你不要總問!”剛吃了她的面,我也不好發作,雖然那是我煮的。
姓白的說:“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她如果是你女朋友,你又給了她東西,我擔心她會有危險!”
我心裡咯噔一下,面還掛在嘴邊蹭的就站了起來。姓白的也跟著站起來,憂慮的說:“如果不是你女朋友,那就沒事。”
話是這樣說,但我還是不放心,急忙說:“我們去趟省城!”
“安巖!”姓白的沒有動,她怕崩斷姻緣繩,一把拉住我的手說:“如果要出事,現在去也晚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在跟她聯絡,這樣苗疆的人即便對她動手,也不會要了她的命!”
我有些六神無主,但已經明白她的意思,直接問道:“其實你想要的不是紙棺,是我,對吧?”
姓白的眉頭微皺,我繼續說:“我才是那個誘餌!”等了半分鐘姓白的都不說話,我又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只是好奇,我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們關注的。”
“到院子裡說吧,沒有陽光,你眉心的陰氣又在聚集了。”
我見她有開口的意思,欣喜的點頭,出門還殷勤的給她撐傘。
如果她承認我才是誘餌,那曉玲姐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苗疆的人對她動手,目的是用來脅迫我。
大城市不是小鄉村,動靜大了他們不好收場,如果我跟阮曉玲只是萍水相逢,他們也就不會去冒風險。
但他們不會知道,曉玲姐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
我平靜的坐回竹椅上,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畢竟我要防的不僅有苗疆的人,還有姓白的,不能讓她看出我很在乎曉玲姐。
姓白的坐在紅傘下才說:“十年前發生了很多事,我也只知道其中一部分。你父母從苗疆拿走了一些東西,屍影是其中之一,現在屍影已經出現,但它體內被我打入屍丹,吸收了它多年來凝聚的力量,苗疆的人得到它已經沒有太大意義。”
姓白的提起我父母,忍不住插嘴問:“你能說說我父母嗎?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我說出這話的時候很心酸,同齡人都是在父母呵護下長大的,可我連他們的事都只能從旁人口中得知。
“他們是英雄,你應為他們感到驕傲!”
“真的嗎?”
我情緒低落,姓白的嘆了口氣,說起我的父母,她好像也很傷感,調整了下情緒才說:“不說了,將來有一天,他們所做的事你都會知道的。”
“他們還活著嗎?”我看著她,心裡很忐忑。好在姓白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到之前的事上說道:“眼下屍丹、屍影和魂棺都出現了,可他們想要的東西還沒找到,你爺爺過世後,你是唯一的安家人。”
我想追問她父母的生死,可心裡又害怕結果。想了想不如不問,沒有答案,心裡至少還能保留著念想。
因為談話牽扯到幾件事,難免會被打斷,不過姓白的這樣一說,我就都明白了。很認真的解釋道:“我爺爺沒讓我接觸安家的陰陽術法,只教了我扎紙人,而且到頭來,留給我的也只有血竹和幾片竹篾。”
頓了下我又自嘲道:“可笑的是我竟然連用都不會用,像我這樣一個廢物,他們找我做什麼!”
姓白的提醒我說:“我知道,但苗疆的人不知道,他們拿到魂棺後,所有的注意力就都會放在你身上。”
我聽的出來她的話只是說了一半,補充道:“你要的就是用我來引出背後的大魚!”
跟苗疆對著幹,聽上去她跟我父母是一路人,可我還是感覺不對,因為爺爺說紙棺是她的,不過這已經涉及到她的秘密,問了她也不會說,反而會讓她有戒備,不如在等等時機。
姓白的沒有否認我的話,點頭說:“苗疆背後的人隱藏的太深,沒有你我不可能找到他們。張旭和紙棺只是攪亂這潭水,讓他們更快的浮出水面。”
我知道她能說的就這麼多,問下去已經沒有異議,伸了個懶腰說:“那今晚肯定會不平靜。”阮曉玲的事我絕口不在提。
不惦記,就是對她最好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