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值壯年,從出生開始,便時為了時潤而活,他又怎麼甘心將時潤拱手讓給時煥。
何況,只要看到時煥那張臉,只要對上時煥那雙眼睛,他就會想起死去的秦儀,他甚至覺得,時煥遲早有一天,會為了秦儀,向他復仇。
尤其想到時煥十七歲那年,親手將時熠的腿大廢的畫面,他就止不住的想,若是時煥知道他母親的死不是意外,會不會像對付時熠那樣,對付他。
他讓唐玫買通了老頭子貼身伺候的阿芳,讓她隨時注意老頭子的一舉一動,卻沒想到最後害死了老頭子。
他沒想讓秦儀死,更沒想過要老頭子死。
這一切說到底,都是唐玫的過錯,若不是她,秦儀不會死,老頭子也不會死……
敲門聲響起,時裕森回過神,迅速的將桌上的遺囑收了起來,才說了聲:“進來。”
時熠杵著柺杖一瘸一拐走進來,時裕森掃了眼他的腿,目光淡淡的移開,時熠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面色僵了下,又快速的收斂了起來。
時熠在書桌前站定,語氣溫和道:“爸,我想跟你談談媽的事情!”
他已經去警局看過母親唐玫,只是唐玫似乎太不知道時裕森已經將所有事情推到了她頭上,而她還傻乎乎的為時裕森隱瞞,以為時裕森出去後會為她請最好的律師。
他母親唐玫也是夠蠢夠天真的,跟了時裕森這樣的男人幾十年,還看不透這男人薄情寡義的本質。
“哦?”時裕森冷冷看著他,“你想談什麼?”
時熠挪了張椅子坐下,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不疾不徐說:“爸是不打算管我媽了,我說的對嗎?”
時裕森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你爺爺確實是你母親失手害死的,我會安排律師幫她打官司,但眼下集團內外本就不安定,我不可能為了她一個人,不管集團的利益。”
時熠彎唇溫和笑說:“我明白爸你的處境,但爸將所有的事情推到我媽頭上,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不覺得太絕情了麼?”
“啪!”
時裕森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目光冷峭瞪著他,“時熠,搞清楚,你在跟誰說話!別以為這些年我縱著你,你就可以置喙我的事情!”
時熠面色未改,笑意慢慢從嘴角漫開,不屑哂笑說:“爸,我沒有置喙你的事的意思,不過,你為了自己和集團犧牲了她,難道不應該補償些什麼給我們母子嗎?”
時裕森冷笑,“補償?這些年,你們吃我的喝我的,享受著我帶給你們的錦衣玉食,還要我怎麼補償?”
時熠冷冷垂下眼眸,雙手交疊撐著柺杖,淡淡說道:“既然爸不願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我媽若是知道爸你做得這麼絕,你覺得她真的會蠢到還為你守口如瓶,不反咬你一口嗎?”
時裕森臉色黑沉了下來,咬牙切齒道:“你威脅我?別忘你姓甚名誰,是誰的兒子!”
時熠淡笑,“我自然忘不了,畢竟,我骨子裡流的可是你的血。”
時裕森眯了眯眼睛,問:“你想要什麼?”
時熠悠閒的靠在椅背上,“爸,我知道這些年,表面上你看起來心疼我這個兒子,但事實是,因為我母親,你看不起我的出生,加上我現在又是個殘廢,你壓根沒想過讓我繼承集團的事業。”
時裕森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他一直都知道,他這個大兒子心思深沉,但想沒到深沉到這種地步。
明知道他的打算,還能沉得住氣,在他面前演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時熠接著說:“我可以說服我媽為你頂罪,甚至當年你和她偽造阿煥母親的死,都可以守口如瓶,但你得提前擬下遺囑,把時潤完完全全得交給我!”
時裕森倏然瞪大了眼睛,半響後,厲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阿煥母親得死,她死是車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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