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琛!
寧夏差點就將這個名字脫口而出,蕭宸的那雙眼睛實在太像聶琛了,若不是她在他的護照上看到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蕭宸”,若不是他的身上有疤痕和那金蓮的紋身,她真的會給自己一千個理由,讓自己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聶琛!
眼淚就在寧夏的眼睛裡打轉,馬上就要從眼眶滑落,寧夏猛地別開頭,猛地眨眼,她不想再哭了,因為毫無意義。這個世界上“脆弱”就是讓別人看的冷笑話。
“謝謝……”蕭宸望著寧夏用低啞的嗓子說著他的感激。
“不用說這些虛的,要是真的感謝我,那麼就好好工作吧。”寧夏用輕鬆的口吻說著,轉回頭來還給了蕭宸一個親切的笑容,可惜她自己看不到她的笑容,那笑容此時笑得真是特別難看。
蕭宸望著寧夏點下頭,開始繼續加工玉料。
有蕭宸幫她,寧夏首先的感覺就是省錢省大了。她再也不用那坑死人不償命的金翠坊,幫她加工翡翠首飾了。這蕭宸手巧的足夠和聶琛有一拼,做出來的首飾,寧夏看著真是喜歡極了,漂亮的不得了。寧夏可真是覺得這蕭宸絕對有資格在玉雕界堪稱一流的。
在時間流逝中,寧夏越來越覺得離不開蕭宸了,有蕭宸在,她賭到的那些極品翡翠毛料,可以按照她的心思,做出她喜歡的翡翠首飾。她甚至有時候還真怕蕭宸離開了呢,那麼到時候她還去哪兒找這麼好的玉匠幫她呢?
再者,她也是害怕寂寞的。現在香椿留在蘇城,蚱蜢在緬甸那邊因為要作為目擊者,幫助警方調查那個克欽獨立軍頭目的兇殺案,被限制了自由,暫時無法回來。在廣州就她自己,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真的會讓她很不舒服。
之前她都已經習慣了聶琛那塊牛皮糖死黏著她的。現在她才知道,習慣成自然這句話真的好可怕,習慣了被在乎,當身邊不再有那個在乎她的人之時,那種心靈上的荒涼,讓她面對春天的暖陽,也去不掉心裡的那份寒意的。
現在有了蕭宸,她多了個伴兒,至少沒那麼孤單感了。雖然她明知道這個男人之所以賴上她,有他的目的,但是她能有什麼法子呢?誰讓她倒黴撞到他呢?是她自己不小心給別人機會賴上她,怨得了誰,除了自認倒黴也就只有攤手的份兒了。
眼下,寧夏也急著收集翡翠參加五月份的珠寶展,這蕭宸能幫到她,她也就開始依賴他了。
寧氏那邊,寧夏一直都想著從陸香芹手奪回屬於她母親王靜瑜的遺產,但是民間官司這類的事情,真的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尤其爭奪財產的案件,很多案例擱在法院裡的檔案簿裡,幾年都不能宣判的。
法院開庭審理的時候,寧夏也過去出庭,但是因為她這邊重新更換律師,她又不得不申請法院將案件延期。這次的律師,寧夏也沒請太有名的,之前的那個有名的,照樣靠不住。事實上,樹大招風,越是有名的人,往往越是容易被人找到弱點,陸香芹就是找到那個嚴律師的弱點,才將他攻破。
寧夏請了個剛拿到律師執照的法律系畢業生,一切事情全權由他處理。而暗中,寧夏已經開始在收購寧氏的股份。陸香芹的擅長心機,勾心鬥角方面她在行,經商管理上就是菜鳥一隻,現在寧氏被她搞得一塌糊塗,人心盡失,股價也開始動盪。
這正是寧夏的機會。反正不管拖多久她要合法繼承王靜瑜的遺產的官司,一定是穩贏的。只是拿到了那份遺產,她依然無法掌握寧氏,大部分的股份和寧氏的管理權都在陸香芹手裡,所以她才選擇了暫時不做大的動靜,等她將寧氏在股市上散股收集的差不多,加上能繼承的寧氏的那部分股份,那時候就能和陸香芹真正的面對面的應戰了。
現在,她的實力還不夠強,所以先要抓緊機會掙錢,累計她的資本。
也因為她格外看重五月份的這場珠寶展,不但能讓她速度的積攢財富,也能讓她的翠玉軒在珠寶界迅速的打響知名度,讓品牌效應慢慢擴散開來。到時候她再抓住契機成了屬於她自己的珠寶公司。
今天,寧夏剛剛從福伯的翡翠毛料倉庫裡搶到一塊老坑種的福祿壽,蕭宸動作利落,用了兩三個小時就將那塊毛料全部解出來。
寧夏早就知道這塊福祿壽是何等樣子,但當她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挺驚豔的。
純淨透明的玻璃種翡翠中,極少色根,顏色鮮明的紅綠紫,漸變得到過渡,色澤亮麗完美至極。
“很漂亮!”整日裡戴著面具,情緒從來入不得人眼裡的蕭宸,面對這塊色澤鮮豔明亮的福祿壽,破天荒的感嘆起來。
“還可以吧。”寧夏不禁得意的上揚唇角,這蕭宸經常都跟個木頭似的,存在感淡的經常會讓人忘記他,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已經習慣了將他當一面牆壁,這會兒聽他破天荒的誇起她的翡翠,讓她更有幾分成就感。玉石這東西是講究緣分的,而她和它們的緣分相當的不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