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書卷,一股涼意直達心尖,手指上的冰寒觸感綿長而明晰。
初見,這卷書就給了雪澤下馬威;再見,它還是那般桀驁不馴,倒讓雪澤對它頗為好奇、生出興趣。
“你這書怎麼這般冷傲?”
雪澤沉了口氣,又去翻動,還是在第一頁停下。
這強制的力不像是刻意,彷彿本就打不開一樣,不管雪澤用了多少力都無可奈何。
雖然她是天女,卻也被這陰寒弄得十分不適,若是不施法根本無法開啟。
早在天山的時候,千歸對雪澤說過此書的來歷和背景,也叮囑了她要小心謹慎。雪澤沒想到,這本書果真如此桀驁陰冷,竟然讓她也止步不前、觸碰不得。
雪澤送藍水回去,去看了看季林,也見了千歸一面,兩人還聊了些話:
千歸說:“我知道我難以勸阻,你既然心意已定,那我也只好期盼祝福,也得向你說明利害關係。若是得了至陰至寒的法術或許可以破解陰陽陣法,但是這是極為危險的選擇,畢竟是反向行之。正解是陰陽合體,你與劉禮恰好可破,而且你們之間有契合之術,可你卻始終不願。這火魔既然留了反向的路,那就證明他沒安好心,月光冰凌難度甚高,又十分損耗修煉者的靈力,稍不留神就會給對手可乘之機……”
“我知道,順流而行更加暢快,但卻難以看清下一步的情況時局。若是能逆流反轉,區區一個法術又如何?我知道月光冰凌是至寒之術,算得上三界禁術,我取它也用了不少心思和氣力。不過,越是如此,我認為越有必要一學,或許還可以對付火魔!相反,若是與劉禮合作,成不成功都可能暴露他的身份,或許會引發更大的災難!此前,他掌控神珠、啟動崑崙扇已經將體內的不凡靈根暴露,若是再混雜在這般事情之中,我擔心……”
千歸點點頭,“你並不知曉他具體身份,卻也能夠猜得個大概,更是不想牽連他、暴露他,這也算得上還他恩情了!不過,你故意讓兩個師兄探查,是為了引開兩人好單獨行動嗎?你是否低估了兩人的力量,亦或是低估了火魔的智謀?我看,火魔留的路都是陷阱,這本書可能都不好開啟,更不用說修煉了!”
雪澤回過神,輕輕掃了四周一眼,對著那本黑色封面的書嘆氣。
“難道真的像師父所說,你很難駕馭嗎?在凡塵,我不能施法暴露行蹤,那要如何才能將你開啟?”
未幾,閣門被推開,蓮子走了進來。
雪澤收起書,倒了杯茶,神色安寧了下來。“你去了何處?”
“師姐,我去御花園逛了一圈!”蓮子時不時瞄一眼雪澤,想說話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去那裡作甚?難道你們種的花開了?”雪澤微微一笑,做自己的事不理會蓮子的欲言又止,更不想將月光冰凌的事告訴她。
除了千歸,任何人她都不想告知,畢竟這是一件令人擔憂的大事。
“花沒開,我也沒去!”蓮子嘆了口氣,滿是擔憂地坐在雪澤對面。“師姐!你果真要這樣下去?”
“怎麼了?你似乎有話要說!”雪澤瞟了蓮子一眼,淡然地喝著茶,靜靜地等蓮子醞釀情緒、組織語言。
“師姐,你最近在練什麼法術?我怎麼感覺,此處有股濃郁的不適?”
雪澤放下杯子,略微不安。她竟然忘了蓮子是火身,這月光冰凌的書卷在浮夢閣始終是個隱患,蓮子在它周圍待著都能感到壓迫和不適,那它還真是天地之中少有的奇絕之術。
“一個古術而已,你不必擔心!你剛剛要說什麼?”
蓮子想了想,迴歸正題。“師姐,你真的要跟皇上這樣冷淡下去嗎?”
雪澤一愣,清冷地看著桌子,並未言語。
這些天,雪澤沒有跟劉禮說一句話,連見面都少到只有偶見、突遇……
“師姐!”蓮子很是焦急,忍不住抖出心中所想:“這些天皇上不來醉月軒,我都好不習慣了,難道師姐你沒感覺嗎?皇上再怎麼樣,也是我們的恩人、友人,甚至算得上你的知音,你為何這般冷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