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自覺心上好像被種上了什麼東西一般,有些不適,斜眼看了一下田諾凝,見田諾凝也手按胸口,秀眉微蹙。
“哈哈……”前方傳來虎威淒厲的笑聲,“誅心已成,不久便會發作,自今日起每隔數日便會心絞如割,痛不欲生。”
“除非有一人死去,否則這撕心之痛便終生相伴,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哈哈……”
虎威大笑著,斷了氣。
二人躺在地上,暫時鬆了一口氣,好在傷勢不重,一會二人便坐起身來。
“虎威已死,這混沌的晶魄,如何收集?”鐵面問道。
“但凡生靈,死之後其魂魄必前往鬼門關陰陽鏡前便覽今生,墜入輪迴,祭主已在陰陽鏡前佈下秘陣,若有靈獸魂魄前往,自將其扣入陣中,化為晶魄。”田諾凝解釋道。
“這樣說,便是可以回去了。”
一前一後,二人穿梭在荒野密林中,鐵面一邊趕路,一邊看著天上的彎月出神,突然心中咯噔一下,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鐵面痛的大口喘氣,雙手捂胸,腳步停了下來。飛在身前的田諾凝也似著了魔一般,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鐵面忍著痛,搶前幾步,接住掉下來的田諾凝,不過這平日裡看似尋常的幾步幾乎要了鐵面的小命。
鐵面痛的直冒冷汗,拼命將懷中的田諾凝穩穩的放在樹幹邊,讓她倚靠在上面。
倚樹而坐的田諾凝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煞白,痛的已經說不出話來。鐵面拼力支援著顫抖的身體,倚在田諾凝的身邊緩緩的坐下。
只不過撕心之痛越來越厲害了。
田諾凝畢竟是女孩子,有些吃不住了。
毫無預兆的,田諾凝猛地抓住了鐵面的手,撲在了鐵面的懷裡。
鐵面痛的有些朦朧,單手摟住了懷中呻吟的女子。
二人便這般緊緊的摟抱著,扶持著,一起捱過這生不如死的時刻。
鐵面的手和肩膀被田諾凝掐出血來,但是堅韌如鐵的性子使鐵面依舊咬牙堅持著。
這荒山野嶺,若二人一起昏過去,那便糟糕了。
突然不遠的樹叢中傳來幾聲奇怪的笑聲,不似人類,不一會,一群身披鱗甲,像狗一般的野獸出現在二人面前。
懷中的田諾凝倒吸一口冷氣,“獜!”
若在平日,像這般的野獸二人是理都不理的,但是就當下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鐵面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已揮不動百餘斤的晦龍劍,鐵面的牙齒幾乎咬出血來,握緊了雙拳,直視前方。
這群獜遲疑了片刻,便有三隻衝了過來。
人在絕境中求生的本能往往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能量,撕心的痛似乎緩解了些,鐵面飛起一腳踢飛一隻獜,順勢閃過另外兩隻,雙手一提,從背後將兩隻獜拎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力道雖不如以往,但足以摔死他們了。
見三隻獜橫屍當場,部分獜有些懼怕,後退了幾步,但有一隻狡邪的獜於鐵面不經意間繞到了鐵面背後,當鐵面發現時,那獜早已瞅準田諾凝蔥白的脖頸咬了下去。
疼痛中的田諾凝無半點抵抗能力,眼神中充滿了恐慌。
一生,便要如此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