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那女子如約來到了赤鐵山,遂沐生負劍倚於洞前,見得那女子,直起身來,“走吧。”
看到遂沐生臉上的面具,那女子也不奇怪,轉身飛去,遂沐生大踏步的緊隨其後。
發現身後的遂沐生以奔跑代替御劍,那女子多看了兩眼,未多言,只引著遂沐生向北飛去。
赤鐵山漸漸消泯於地平線的末端,遂沐生回頭望了望,便不再看去。
一回頭,十年。
…………
奔走了大半日,日暮西山之時,二人來到一處荒郊野嶺前,那女子落地,說道:“此山無名,你可以叫他修羅山。”
修羅?遂沐生冷冷的打量著這座山,霧濛濛的看不清楚,想起昨夜這女子制服自己的一招似乎就叫修羅獄,看來這女子決非什麼佛家善道。
“林中上空圍繞的霧氣有毒,進山時切莫御劍。”那女子說著,一步步走上了臺階。
御劍?反正自己是不會的,遂沐生也不說話,悶著頭跟了上去。
一路上並不崎嶇,只是路兩旁的花花草草以豔麗的紅黃紫色居多,多半是劇毒之物,冷漠如遂沐生都不覺小心起來。
走到半山腰,來到一塊略微開闊的地方,見到場中立著四個人。
兩男兩女,兩名男子一人孔武有力,手持大刀,刀身若隱若現;另一個臂纏鎖鏈,精瘦如猴,在那談笑風生;兩名女子一名衣著華麗,妖媚惑人,另一個年紀尚小,靦腆害羞,低頭微笑。這四人見到那女子,均點頭施禮。
“祭主。”這四人齊聲說道。
那女子沒有表情,這四人隨即與遂沐生一起跟上那女子的步伐,朝前面的正殿走去。
…………
走到近前,遂沐生抬眼看了看這木製的宮殿,牌匾上書“炎魔祭”三個字,大殿的規格氣度與仙緣閣相比自是粗鄙了些,僅中居一正殿,東西各一偏殿而已。
五人立於殿中。那女子坐於大殿之上,平靜的說,“到齊了?”
那名孔武的男子斜眼看了看其他四人,略顯尷尬的說,“到……到齊了。”
那女子沒說話,氣氛冷了冷,過了一會才張口道,“以後需要你們精誠合作,我炎魔祭的振興大業便要囑託與你們了。”
“是!”四人齊聲道,只有遂沐生沒說話。
“好了,今日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在此集合。”
五人一禮,退了出去。
…………
出門之後,便立即嘰嘰喳喳起來,那孔武的男子甚是豪爽,拉著遂沐生,“走走走,歡迎咱們的新夥伴,都去西殿喝酒去。”
“好!”剩下的三人都興高采烈的隨聲附和著,向西殿走去。
進了西殿,遂沐生環視一看,房間不大,無非是個住人的居室而已。
四人中那靦腆害羞的小女孩突然伸手拉了拉那個手纏鎖鏈的男子,那男子一愣,斜眼向那小女孩看去,那小女孩臉紅紅的,朝他使了個眼色。
“哎呀,哈哈哈,襪子還沒洗呢,真是的,一直想找沒找到,原來掉在床下面了啊。”
大家不禁莞爾,那嫵媚的女子面露嫌棄之色,隨即咯咯的嬌笑起來。
移來桌椅,大家圍而坐之,兩位女子端來酒水飯食,其樂融融。
那孔武的男子舉起酒杯,“祭主擇人數百,皆薄命之人,以十年為約,再引其佼佼者來此修羅之地,既相聚於此,想必諸位皆是身懷異能之人,以後的日子,多指教了。”說著盡飲杯中之酒。
眾人俱飲。
酒過三巡,那彪悍的男子單手搭著遂沐生的肩膀,“我叫上官意致,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我沒有名字。”遂沐生靜靜的說道,帶著的面具矇住了嘴,聲音顯得有些奇怪。
上官意致一愣,想到祭主所收之人失父母者甚眾,有人一輩子都沒見過自己的父母,沒有名字也許不算什麼怪事。
“可是我們總得稱呼你啊,哈哈。”另一位男子說道。
看著遂沐生的面具,那男子接著說道,“我叫厲昊,沒有冒犯的意思,這位兄弟,以後我們叫你鐵面,如何?”
“雖然俗氣,但是好記。”那妖豔的女子咯咯的笑著說,媚入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