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仙緣閣大殿。
聽完明恕的回報,古承風嘆了口氣,“看來,馳雲派的曾轍對聯盟的態度搖擺不定啊。”
“一方面。”容天月搶先開口,“不管怎麼說,作為第一個開啟禁器的門派,若沒有一個強大的同盟,很容易在諸派爭霸中成為第一個被滅的門派。”
“但若與我們同盟的話,是不是曾老道信不過咱們啊。”段石橫哈哈一笑。
“確實如二位所說。”古承風頓了頓,“馳雲派現在急需一個同盟,但是眾派皆知現在的馳雲派是一塊燙手的山藥,我們貿然提出同盟,其用心確實足以讓馳雲派警覺。”
“也許現在若即若離的狀態是他曾轍最希望的,我仙緣閣投鼠忌器,輕易不會展開對馳雲派的攻勢。”
“那該如何是好呢?”段石橫沒了主意。
“馳雲派既然如此,看來得找機會敲打敲打他了。”古承風語調一轉,“對了,明恕,你剛才說還有一事,是什麼事?”
“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明恕趕忙說道,“邊陲之城濮陽新一任的城主,是炎魔祭的田諾凝。”
“哦?竟是一名女子麼?慧豐老道的眼光獨特啊。”古承風說道,“等等,你剛才說她的門派是?”
“炎魔祭!”明恕重複了一遍,“不知名的荒野小派,教派內的人數不超過十人,也不知何時成立的。”
聽完,古承風卻少有的陷入沉思,“炎魔為鬼,祭同姬,這炎魔祭的意思……難道是魔教餘孽死灰復燃了?”
“應該不是的。”明恕說道,“據派去探查的神火峰弟子安天縱回報,炎魔祭的祭主,也就是這田諾凝,使用四象仙法中的水系仙法,與傳說中的炎魔鬼書沒有半點關係。”
“江湖上這些小的幫派林林總總,師父不必過於擔心。”明恕勸道。
古承風點了點頭,“百餘年前,鬼姬死後,魔教也多有人自立門戶,不過終究勢單力薄不成氣候。這些門派多行不義之事,但是暫時也顧不得他們了。”
…………
幾月下來,在田諾凝等人的治理下,濮陽城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往來的商販也多了起來。
一日,萬合義來到府中,向田諾凝稟報農務,說完之後剛要離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轉過身來。
“城主,老夫還有一事。”萬合義說道,“近來聽說往來商販出入我濮陽城時常常在城外的稻田中迷路,不知如何處置。”
“無妨。”田諾凝說道,“讓幾個熟悉的農人於城外迎送即可。”
萬合義點了點頭。
“不……不好了!”樊順慌張的跑了進來,“城主,毒龍獄剛剛射箭傳信,要我濮陽進獻黃金十擔,布綢百匹,少女百人,否則便要攜五千鐵騎踏平我濮陽城。”
“更要命的是,毒龍獄的獄主拓跋晗昱點名要娶青平門門主的孫女洛子真為妾,老門主洛錚心疼孫女,欲與毒龍獄決一死戰呢。”
“現在城內都亂套了。”樊順急急的說。
田諾凝點了點頭,“叫各派門主掌門前來見我。”
…………
不一會,安淮門門主邵敬唐、金剛門門主裴誠、青平門門主洛錚、飛流寺長老鳴澈等人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各懷心事。
樊順在一旁咬牙切齒的說:“城主,除白沙匪幫外,其餘幫派都到齊了,這白沙匪幫,不知從哪聽到的風聲,已早早的帶著幫眾出城去了。”
“知道了。”田諾凝說道。
場面隨即冷了下來,洛錚見眾人都不說話,雙眼一瞪,說道,“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先說說,城主邀我等前來,無非就是商討戰與和,對於你們而言,那黃金美女不過是身外之物,最好是息事寧人。”
“但對我而言。”洛錚向前一步,“骨肉至親,斷不可行,我老頭子都一把歲數了,死當然是不怕的。”
身後的鳴澈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洛門主,拓跋晗昱提出這等無理的要求,門主的心情我等感同身受,只是門主這一戰,勝率幾何?”
“這毒龍獄素來心狠手辣,城破之後,老弱病殘隨即被處死,剩餘的青年勞力多淪為奴隸,諸位可還記得那平蘭郡麼,那便是前車之鑑啊。”
眾人皆沉默不語,洛錚急道,“我自會率領部眾出城應敵,倘若敗了,隨你們處置。”
“毒龍獄擁有鐵騎五千,更兼有數百道行高深的巫蠱道士,洛門主一派之力如何與其抗衡?”裴誠說道,“如若拓跋晗昱因門主一事遷怒於城中百姓,又平添數萬冤魂,在下妄自擔心門主的身後之事啊。”
“門主勇氣可嘉,但是自從聽說門主要捨命一搏,門主旗下的門人便開始逐漸散去,現如今已逃亡一半以上,區區百人,如何抵擋毒龍獄的進攻?”邵敬唐問道。
洛錚漲紅了臉,眼見孤木難支,這時田諾凝突然發話,“今天叫你們來,不是討論戰與和,而是隻是想告訴你們一聲,今日申時城門關閉,禁止出入,我已知會毒龍獄,兩日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