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馳雲派格外的冷清,屋內曾轍把玩著八慟琴,愛不釋手。
“師兄高明!”冒斂推門進來,“假借子義之手當著眾派的面正大光明的解封八慟琴,雖未召回弟子,但蓬萊崆峒忌憚八慟琴之力,邊境之圍估計不日便解。”
曾轍面露喜色,“八慟琴最重要是封印其中的蚩尤之力,明日我便閉關,嘗試著引神力入體,如若成功,眾派唯我馳雲馬首是瞻的日子恐怕就不遠了。”
冒斂也是得意的一笑,但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師兄,剛查明椀木林中可疑的水陣殘陣是子義師兄所布,據說近半年來他迷上了佈陣,說是什麼要練習各類陣法,所以花了半年的時間在椀木林中布了此陣。”
“怎麼又是他?”曾轍心中略感蹊蹺,但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難道他是要在陣法書中尋找破解九曲宮的方法嗎?”
“我也覺得此事並非這麼簡單,只是說不出來。”
“只能拭目以待了,先解燃眉之急吧。”曾轍沉吟道。
“還有師兄,那鳳凰血戒我派如何處理?”冒斂問道。
“有三派相互挾持著護送,估計半路上必相安無事,明日引神力入體之後,你我二人再帶些弟子直奔仙緣閣。”
…………
驚雷蓬萊崆峒三派弟子圍護著遂沐生緩緩而行,入夜已深,此刻剛剛回到仙緣閣。
“事關重大,依古某所見,先將此弟子封入千佛塔可好。”古承風回身,對著隋天南和唯諱說道。
“當年曾安置鬼姬屍首的千佛塔嗎?呵呵,甚好,這樣心懷鬼胎之人便不好下手了。”唯諱說道。
古承風點點頭,引著眾人朝千佛塔去了。
…………
月光下的千佛塔異常肅穆,這千佛塔說來也是上古神物,塔身由千餘座石佛組成,每尊石佛的左胸處嵌有一金盒,盒中存放著古往今來各路神佛的真身舍利,千餘真身舍利的法力冥冥相通護住千佛塔,千百年來無人可以撼動。
古承風來到千佛塔門前,咬破手指,用血在石門上畫了一些奇怪的符文,暗自念動法訣,符文漸漸的滲透到石門裡面,門開啟了。
千佛塔內,陳設簡單,一床一桌一燭臺而已,只是這百年來桌椅一塵不染,燭臺綿綿不熄,倒也是稀罕。石塔內壁上刻滿了佛家經典,下筆圓潤,透漏著佛家輪迴的智慧。
眾人把遂沐生放到石床上,便退了出去,古承風再次施法合上了石門。
“此弟子傷勢過重,雖然傷藥都已經敷好,但是能不能活過來還得看上天的命數了。”古承風說。
“此塔北面的塔身上有一塊石頭叫慈悲石,可以抽出,若此弟子轉醒,便由其他弟子將每日飯食由此送入。”古承風沉吟了一會接著說。
“我等信守承諾,在眾派對此事達成協議之前絕不開啟此門,請各位放心。”
“如是甚好,既然要眾派在此商議,想必我們在這裡要叨擾許久,心中頗有些過意不去,也讓我們為守護鳳凰血戒盡些綿薄之力。” 唯諱說道。
“眾弟子聽令!”未及古承風回應,唯諱便下令道,“圍住千佛塔,協助驚雷崖的弟子守住鳳凰血戒!”
隋天南迴頭看了看本門的弟子,“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協助唯掌門?”
“是!”蓬萊崆峒兩派的弟子迅速圍於千佛塔的周圍。
古承風冷笑了一聲,“多謝二位的好意,孝正,帶二位掌門去隨雲居、隨風居休息。”說完拂袖而去。
…………
回到住處,古承風一屁股坐下,悶悶的不出聲,過了一會,門外響起的敲門聲。
“是普文嗎?進來吧。”
普文推門進來,“師父,沒想到這椀木林一行能發生這麼多事啊。”
古承風點了點頭,普文接著說,“那樹林中的殘陣必是他人陷害,只是究竟何人所為暫且沒什麼眉目,還有那子義……”
“多半是曾轍那個老狐狸搗的鬼,若沒有他的縱容,一個小小的馳雲派弟子怎能輕而易舉的闖入禁地還能全身而退?”古承風憤憤的說。
“嗯,藉此事光明正大的解開八慟琴的封印,以破邊境之圍,確是高明,只是跟這件事相比,還是眼下的事更為緊迫。”
“這鳳凰血戒一經佩戴便箍入佩戴者的指骨,至死方才脫落,如此,師父準備如何處理遂沐生師弟?”普文試探道。
“只要他永生不出千佛塔,是死是活就都無所謂了。”古承風又想了想,“還是讓他活著吧,死了估計段師弟要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