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滕少桀的手,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輕輕拍拍他的手,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滕少桀想了想,覺得這事兒沒必要刻意瞞著她,便解釋道:“媽,今天我和心兒去機場接少謙和Anna,沒想到,恰好在機場碰到了季非凡和顧恩恩。”
“恩恩?就是心兒最近新交的那個朋友?”
“嗯,單單是碰到他們夫婦,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我們還見到了顧恩恩一直居住在法國的父母。”
“……”錢婉瑜仔細聽著,並不插話。
“那兩個老人,心兒之前在法國有股一面之緣,也算投緣。今日,他們四個站在一起,我從他們身上突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像,他們身上的某部分五官取出來湊在一起,像極了五年前的心兒。”
錢婉瑜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少桀,你是懷疑,心兒和他們有關係?”
“恩,所以,剛剛,我將二十五年前所有有關他們,甚至是他們身邊朋友的資訊,都調拉出來,匯總後,仔細看了看,發現一個現象。”滕少桀笑了笑:“二十五年前,顧恩恩和季非凡唯一的女兒,在剛出生的時候,被人抱走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
“二十五年?心兒今年確實二十五歲了……”
錢婉瑜的眼睛閃過一道明媚的光芒,溫柔而慈祥,帶著一抹愉悅的希冀:“這麼說,心兒真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孩子……如果讓她知道,她的新朋友很可能就是她的母親,她一定……”
“媽,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要告訴心兒。”滕少桀打斷了錢婉瑜的話,說道:“如果這件事最後確定是真的還好,如果是個誤會,提前讓心兒知道,難免會勾起她思念父母的心思。以前,她一直以為,她的父母不喜歡她,所以才選擇拋棄了她,這些年,她把你當成了她的親生母親,所以才不怎麼仔細去系那個這件事。但,如果這件事兒被翻出來,如果顧恩恩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必定會觸景傷情,有所思慮……”
他不想讓她失望,也不想她傷心。
“好,我知道了。”錢婉瑜點點頭,贊同了滕少桀的決定:“不過,這件事兒總算要搞清楚,少桀,你決定從哪裡入手調查?”
“這幾天,我先再深入調查一下,有什麼籌謀,也要等這個年過了。等過了那邊,我會單獨和顧恩恩說說這件事兒,仔細商量一下。”
他確實很自私,寧願挑起別人心中的那根刺,讓別人傷心失望,也不要他的錢小迷難過。
“好,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等最終確定結果了,再讓恩恩知道,她現在畢竟懷有身孕,不宜情緒太過激動。”錢婉瑜輕嘆一聲,“二十五年了,不管怎麼說,有個念想總歸是好的,但願,老天爺慈悲一些,不要再讓可憐的心兒再傷心難過了。”
“媽,你放心,有我在,你和心兒,還有孩子們,我一定會好好守護。”
她笑了笑,吩咐道:“我知道,我的少桀,從小就聽話懂事,很少讓媽操心。總聽心兒說顧恩恩怎麼怎麼樣,我心裡也甚是好奇,少桀,這樣吧,你以我的名義,這兩日,挑個時間,請顧恩恩的父母和他們夫婦兩人來家裡小聚小聚,我親自下廚,做一桌我家鄉的特色小吃。”
“好。”
“對了。”錢婉瑜想到今日她接到的電話,便問道:“你老家的池表舅打來電話,說這幾日一直聯絡不上安安,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他們讓問問,是不是公司事兒多,安安還能不能回老家過年了?”
池安安……
滕少桀微微蹙蹙眉頭:“媽,這件事兒,你別管了,我明日給他們打電話。”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不過了,見到滕少桀眼中一時間的不自在,她連忙問道:“少桀,你老老實實和媽說,安安她,到底怎麼了?”
她這才想起有些不對勁。
少桀和心兒一起來S市,說明北京城的麻煩全都解決了,那麼,她們也沒有麻煩了,可為何,這麼長時間了,安安到現在都沒有一個電話打來。那孩子,平日裡對她是最體貼的,問候的話,總是少不了的。
“也沒什麼……”
“少桀!”
滕少桀見錢婉瑜語氣加重,他不得不老實交代:“我把她打殘弄啞,扔山裡去了。”
“你……”
錢婉瑜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知道她這個兒子的手段雖說向來狠辣了些,但也不是無緣無故動手的人,所以,便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不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如果只是惹我生氣,我自然不會理她的。就算她聯合其他人,偷我的證據,想要把我送進牢裡定罪,我也不會追究她什麼,畢竟,還有媽你的面子在。”
“她竟然……”錢婉瑜一臉失望的表情。
池安安怎麼說,也是她的表外甥女,沾親帶故,又是她極力推薦加入佐岸集團的,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這般狼心狗肺,竟會串通外人對付她兒子……
這世道,這人心,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複雜難測了?
“她到底做了些什麼?”錢婉瑜對池安安,失望透頂。正如少桀說的那般,她就算如此吃裡扒外,少桀都不會對她動手,想必,她還做了一些罪不可赦的事兒,才會落得一個那樣的下場……
“在公司好幾次給心兒使絆子也不必說了,她暗中指導了一番好戲,在心兒出去談業務的時候,趁機給心兒和對方那個經理下藥,心兒為了不讓自己的清白受辱,割了手腕,失血過多,差點性命不保。這件事,而又是我後來查出來的,所以,當時只是處罰了那個直接買通服務員,給心兒下藥的人,卻讓她一直逍遙法外。除此之外,她也試圖對小洛不利……”
“她為什麼這麼做,我自問,我們都待她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