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轉過頭,看著這個因她而承受了傷害的女子,道:“對不起,鍾情其實是刻意針對我的,結果受傷的卻是你。”
“不怪你。”溫暖抬起頭,淚眼朦朧,“不是你的錯。”
薄安安昨夜從陳奇手中救了她,又因為苦苦哀求滕少桀救她,最好還和龍章鬧僵了,這些,她都看在眼裡。
但真正害她的人,鍾情和龍章!
那對狗男女,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她一定會報仇!
陪溫暖又坐了一會兒,看著她在面對她母親的時候,倔強的把所有的傷害都掩在心底,薄安安的心,很沉很沉。
她緩緩的走在出醫院的路上,一眼便看到了樹影下的男人。
他靠在她的車上,欣長的身體被透過樹葉縫隙的斑駁日光拉出長長的一道身影。
滕少桀看到她,扔掉手中的半截香菸,對她招招手:“過來。”
薄安安走上前,卻並未靠近,垂眸,瞥見他腳數不清的凌亂菸頭:“你怎麼來了。”
那些菸頭,證明他來了很久。
他開啟車門,依舊丟出兩個字:“上車!”
薄安安依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滕少桀見她坐好,一腳踩下油門,車子便飛了出去。
車子穿梭在林蔭道上,車速一如既往的很快。
滕少桀握著方向盤的力道很緊,聲音卻一如既往:“吃午飯了嗎?”
薄安安將雙眼瞥向車窗外:“嗯。”
“她怎麼樣?”
薄安安抿抿唇,語氣裡有幾分負起的意味:“一個為了給患了肝癌的母親治病的可憐人,要忍受著心愛人在她生日當天出車禍死去的傷痛,帶著對自己深深的厭惡去自己討厭的風月場所賺取那麼丁點兒的醫藥費,卻被人這麼無情的踐踏了苦苦守著的清白……你說,她能怎麼樣?”
“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多的是。”滕少桀加大了車速,眸色轉深,頓了頓,繼續說道,“薄安安,你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是。傷害她的人不是我,是龍章,你和我發火沒用,就是弄死我,你也沒辦法替那個女人報仇。如果你想報仇,有什麼火氣,應該去找龍章,拿刀子捅了他也好,用搶崩了他也罷,只要你有這個膽量,就可以替那個女人報仇。”
薄安安臉上的表情僵硬。
是啊,她不是救世主,他也不是……
可是,她是真的想救下溫暖的。
想到龍章,想到報仇,薄安安的十指緊扣,心糾在了一起。
滕少桀見薄安安的眼中帶著恨意,那是針對龍章的,他的眼裡的深沉被沖淡了些。
他的車子一直保持著一個速度往前開著,薄安安的心裡,想著到底要怎麼提溫暖報仇。
突然,滕少桀的眸色一沉:“坐好。”
之後,薄安安就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車子提了速。
她好奇的轉過頭看著他。
滕少桀繼續加速,車子猶如離弦之箭飛馳在路上。
他開車本就就橫,可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要命似的,好幾次都險些和路上正常行駛的車撞上。薄安安直起身朝後面張望,果然,後面有幾輛車明顯的跟著。
薄安安緊張了起來,叫出了聲:“後面有車跟著。”
滕少桀簡直就把馬路當成了練車場,橫衝直撞,薄安安也一次次險些撞車的驚恐中發現,身後的車子依舊緊緊的咬著他們的車。
薄安安緊張的看著車後的情況,見跟的最近的一輛車窗戶搖下,從窗戶兩旁,有人把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車。
“他們有槍啊……”她嚇一跳,趕緊提醒滕少桀。
滕少桀俊臉繃起,雙手快速的打著方向盤,一個甩尾駛進了高速路口。
車子疾馳,車速已經提升到了極限,即使在車內,薄安安也可以聽到車外帶著呼嘯冷冽的刺骨陰風疾馳吹過,伴隨著的還有她急速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