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她怡然自得的喝完杯中的最後一口水,這才起身再次走到滕少桀的辦公桌前,拿出龍章的張銀行卡放在辦公桌上,輕輕的推到了他的面前:“這裡面是八百萬零五千八百塊,你喝的那杯水沒那麼貴,不需要你打折。”
對於他“好心”的打折,給她免去零頭的“好意”,她並不領受。
滕少桀垂眸看著手邊那張刺目的銀行卡,眼中蘊起一層淺淺的詫異和惱意,最終,還是風平浪靜的抬頭,身子向後靠去,整個人窩在老闆椅中,拿出一根菸,點燃。
他慢慢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圈薄薄的煙霧,透過眼前這層瀰漫看向面前這個挺著小腰板杵在他面前的女人:“你去賣了?”
他看起來溫柔極了,說出來的話卻損極了。
你才賣了!你丫就是一直純鴨子!
“欠你的錢,我已經全部還清了。”薄安安高高在上的睨他一眼,忽視了他話中的嘲諷,“滕先生,我們之間兩清了。所以,如果你以後還想繼續羞辱我,我是絕對不會忍你的。”
她這是在警告他了?
呵呵,膽子還真是不小。
滕少桀修長的手指彈著香菸的菸灰,邪邪的笑出了聲:“薄安安,你這條命是我用一條胳膊換回來的,你覺得我們之間清的了了嗎?”
說著,他還舉了舉自己打著石膏的右胳膊。
薄安安垂著眸子,素面朝天的小臉上冷靜平緩,“滕先生,謝謝你及時的出手相救。”
感謝過後,她的態度漸漸變得堅硬:“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發生的事是在我們雙方彼此自願的情況下發生的,沒有任何強迫的行為。按道理來說,事故是你造成的,不管原因是什麼,都是你一個人的錯,而我現在已經全部替你分擔了,一分錢不多,一分錢不少,所以,你也不必揪著這件事再生是非。”
滕少桀夾著香菸的手指用力。
這女人,這是在婉轉的說他多管閒事,吃飽了撐的犯賤?
呵呵,他真的是吃飽了撐的犯賤,否則,怎麼會傻了吧唧的救她一命。
而這樣的救命之恩,她居然用“一分錢不多,一分錢不少”來劃清界限,還說他出車禍是活該,真是……
特麼的欠揍啊!
薄安安說罷,覺得自己總算在他面前爭回了一些面子,被摧殘了一日的心總算好過了些,心裡微微得意,連轉身離開的步伐都輕盈了很多。
滕少桀沒有攔她,薄涼的語氣聽起來很不舒服:“你見過比你更無情無義的女人麼?”
“這個我不知道,但我見過這樣一個男人,他的境界,已經不是一般人能企及了。”說完,她甩給他一記挑釁的眼神,果斷的開門走了出去。
她對人無情無義嗎?
那也是分人分類的。
誰對她有情有義,她看得見,也自然會回報。但對於某些總想著欺負她的人,她當然不會給丫們好臉色。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諾大的辦公室內只剩下了滕少桀一人。
他把手中只燃了小半截的煙仍在菸灰缸中任它自顧燃燒,而他則拿起薄安安留下的那張銀行卡,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