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一個半截身子埋進土裡又被挖出來的小老頭,對著一個出家修行的女道長問東問西,若不是徐青對胡寶松有所瞭解,恐還以為這老頭是給他拉皮條來了!
徐青瞧著神態靜篤,眉目如畫的逸真道長。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女冠身上的氣場有些熟悉.
“老朽可否過問一下,女真拜師前的俗家名諱?”
一直淡然自若的逸真終於忍不住蹙起眉頭,這老人家現在敢冒昧的問她俗家名諱,下一步莫不是就敢開口問她生辰八字,是否婚配了?
“貧道無父無母,自襁褓中便被師父收養山中,師父只說我俗家姓胡”逸真頓了頓,強行扳回話頭︰“老先生不要再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貧道這金雞雖說服了清元丹,可也只能暫時壓製毒性,若再不及時服用解藥,怕是不妙。”
胡寶松聽到逸真說自己俗家姓胡時,枯瘦的手掌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徐青同樣被這句話吊起了興趣,他好像不經意間聽到了不得了的事。
“徐小子,這毒.”胡寶松目光轉向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青年。
“毒,什麼毒?老胡你看我做甚?這只金雞我可不認得。”
胡寶松心知對方還沒消火,他扭頭看了眼皺眉不語的女冠,又看向裝傻充愣的徐青。
“咳咳,徐哥兒!”
老頭從袖子里扣扣搜搜,掏出幾張符 來。
徐青見狀挑眉道︰“這雞看著似是有那麼一點眼熟.”
胡寶松朝著投來狐疑目光的女冠乾笑一下,對徐青說道︰“你再仔細看看。”
說著,老頭又拿出兩張迷蹤符,和一張陰雷符出來。
“想起來了!這惡畜夜闖民宅,在我家雞舍裡大施淫威,我養的那十幾只老母雞險些被它霍霍。這畜牲被我發現後,還想要啄傷與我,委實可恨!”
胡寶松聞言鼻息一滯,旁邊逸真道長皺眉道︰“觀裡這只金雞素有靈性,等閑不會傷人,或許是有什麼隱情。
至於道友雞舍裡的母雞”
女冠難得露出赫然之色︰“五老觀裡只有這一隻雄雞,許是它初入紅塵世俗,動了凡念”
“如有冒犯之處,貧道代它向道友賠個不是。”頓了頓,女冠復又從袖中取出一隻瓷瓶︰“貧道這裡有幾粒清元丹,此丹有靜心寧神,固本培元之效,便贈予道友”
徐青接過丹瓶,神情莫名。
這麼正派的丹藥,怕是不太符合他的殭屍體質。
不過倒是可以拿回去當貓糧。
徐青收好丹藥,接著將手伸入懷中一陣摸索,最後摸出一粒百草丹來。
自打超度屍體近二百具後,他別的東西不多,倒是各種功效的藥丸整了不老少。
在山河圖的瓶瓶罐罐裡一陣翻找.清涼散、大力丸、狗皮膏、金槍不倒丸、大力金剛丸、忘我丹,總之五花八門,各種功效的丹藥都有儲備。
至於能解百毒的百草丹則被他放在最邊角的位置,甚至連個裝裹的瓶子都沒有。
他一個殭屍,萬毒不侵,這玩意對他沒用,純是吃灰物件。
拿一粒派不上用場的百草丹換取五六張符 和一瓶貓糧,這買賣卻是劃算的很!
棺材鋪裡,精神萎靡的金雞看到徐青過來,還兀自掙扎著想要起身反抗。
雄雞本就有至陽之血,天生剋制陰鬼邪祟,金雞又是雄雞中的變種異類,生來就有一副純陽體魄。
當看到一身陰氣邪到骨子裡的徐青,來到它跟前時,金雞哪還坐的住!
“金鸞,不得無禮!”逸真出言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