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那道黑色的魅影輕飛躍高牆,落入北海王府的後院,輕步直進王府書房。
坐在案臺邊燭光下認真看書的拓跋祥恍如屋裡沒來人,依舊沉著眸色,頭都未抬。
黑衣女人在他面前半跪恭禮,“殿下。”
北海王的目光從她臉上飛快的一掠而過,垂目繼續看著書,淡漠問道,“可有收穫?”
黑衣女子起身,正容回道,“屬下還未查出……不過……”
北海王抬眸看向她。
“白銳好似身體有疾,需要浸泡藥湯。”
北海王輕皺了下眉,在他的眼裡,白銳可看不出來像一個身體不好的人。
“去查查,他有何病症。”
“是。”黑衣女人拱手正禮。
女子退出門後,北海王將書輕丟在案臺上,腦袋想的竟是那個在平城出了名的白郎中。
從第一眼在任城王府看到那人時,他就察覺他那個人,有絲異樣,但那時,他還未猜出此人有何不同。
武周山佛窟,他明眼看著他的神色,已經感覺出那人對高昭容心存不一樣的圖謀。直到蹴鞠上,他已經十分確定,那人對容貴妃存著愛慕之心。
他是個男人,他不是看不出來那人的眼神。
可他不是個郎中嗎,為何自身還有疾症?
北海王對那人越來越有興趣。
沉默良久,他抖了精神,從案臺邊的抽屜裡取出一封信,他沒有開啟信,只是將信拿在手上,愣神地看著。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清楚這信裡的內容?
她會不會知道她自己的秘密。
從他得到這封信起,他就一直在猶豫,在徘徊。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這封信還給她。
看著信封半天,他依舊將信放進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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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上,太皇太后和皇上當庭震怒。
原因是這次押運去洛陽的官銀在澤州府析城山附近被人劫了。而押運這次官銀的都軍是關內候韓昀,也因在和歹徒搏鬥中受了重傷。
這批官銀我早已在拓跋宏那裡聽之是用來修繕洛陽城,擴建城中宮城。
拓跋宏曾和我閒聊中,我聽出了他的意圖,他有心想將北魏都城遷之洛陽,在還沒遷入前,他準備加固洛陽城,將洛陽宮城修繕好。還讓李衝設計了一些宮殿圖稿,得到太皇太后的首肯後,拓跋宏便命韓昀押運這次修繕官銀去洛陽。
拓跋宏急匆匆地來到昭陽宮見我,說要去澤州府一趟,親自調查這次官銀失劫一案。
他是來和我告別,聽後我站起身恭禮,對他說道“臣妾可否一起?”
我不知為何,腦海裡的潛意識讓我衝動地說了這句話。
話後,我都不明白為何自己要提出一起去。
似乎有意識在控制我的行為。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乙樳。
他望著我猶豫過後,同意了。
拓跋宏將隨他出發的軍隊招集得很快,在這件事發的次日,便準備前往澤州府。
馮昭儀出現在我和拓跋宏的面前,她一副臨行前送別的情緒,對拓跋宏很是不捨的感覺。
她竟然對我說道“姐姐好好照顧皇上,妹妹才會心安。”她囁喏著看向拓跋宏,想說什麼又沒說。
而我對她只是淡笑,不失禮儀的一句恭維話對她道“妹妹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