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視線轉移了過去,正對上綰綰那雙清澈又帶著幾分委屈的眼眸,有些無奈道:“怎麼了?”
綰綰看著他,可憐兮兮道:“我不喜歡待在這裡,我想出去逛逛。”
對於綰綰,慕瑾向來慣著她,若是尋常地方,自然就應了。
可這裡畢竟是皇宮,他說什麼也不會輕易答應她的請求。
但想起她那令人有些頭疼的纏鬧,便耐心道:“這外頭冰天雪地的,還是別出去了。更何況,這裡是皇宮,可不能隨便亂跑。”
綰綰聽聞,果然苦著一張臉,道:“我不怕冷,我們……我們家鄉的人都不怕冷。而且我保證不會亂闖禍的,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一處梅園裡的梅花開得不錯,我就想著去折兩枝。”
慕瑾注意到了她剛剛似乎有什麼話脫口而出,卻也只是在心中有些疑惑,臉上卻並未表現出來。
他微笑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這令他頭疼的小姑娘。
“你不會闖禍?”慕瑾臉上依舊充滿了笑意,卻是挑眉問道。
綰綰點頭如搗蒜,乖巧道:“恩,我保證,不會闖禍的。”
慕瑾依舊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被氣笑了,“我若再信你的話,便是痴兒。你不會闖禍,那在魏國的時候,是誰將別人那一把好琴給弄壞了?在韓國的時候,又是誰差點將韓國的大臣給得罪了?你跟著我的這一路,就沒少闖禍,可還要我一一舉例?”
他越說,綰綰這頭便低得越低,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真委屈。
慕瑾撫了撫額,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有多大的忍耐力,才把這麼一個小祖宗帶在身邊。
這些年來,她跟在自己身邊就沒少闖禍。
他一開始也曾幾次三番地想把她趕走,但最後見這小姑娘淚眼汪汪的樣子,卻也是狠不下心腸來。
而且,每次把她丟下的時候,她總有辦法找到自己。到最後,自然而然地便由著她跟了。
後來,更是習慣性地幫她收拾爛攤子。他也當做這是一種單調遊學路上的一種樂趣吧,不過,感覺自己是當了回爹。
只是,這綰綰的身份卻有些神秘。
他並不是特別知曉她的過往,只偶爾從她的口中得知一些她家鄉的事情。至於旁的什麼,他是一點兒都不瞭解。
她不說,他也便當做不知道。
因為,他知曉,她是在隱藏自己的身份。
至於是什麼身份,他並不關心。
只是,有一點他倒是確定了的,這人對自己並沒有什麼謀求的。
來自己的身邊,想來也只是在躲著什麼人罷了。
慕瑾看著她越發委屈的模樣,終是嘆了口氣無奈道:“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最多不許多待,最多兩刻鐘便回來吧。”
綰綰立即燦爛著一張臉,道:“好,我知道了。”
說罷,便立即起身,隨著宮人出去了。
酒宴行至中途,月清淺有些乏了,想著她身為一國之母的責任也盡到了,便對著秦墨宣道:“陛下,臣妾有些累了,想先回宮歇息去了。”
秦墨宣也時刻關心著月清淺的身子,有好幾次都想開口讓她先回去,但想起這段時日兩人之間的關係,卻終是沒有開口。
此刻,聽她說累了,便立即答應了,“王后路上小心。”
月清淺淡淡地施了一禮,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