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陛下不必在意。”月清淺說完已經徑自爬上了床,睡在了裡頭。
秦墨宣看著已經鑽進了被窩之中的月清淺,便也不再尷尬了,穿著寢衣便也掀開另一床被子躺了上去。
兩人平躺在一張床上,雖然床足夠大,但對於平時都習慣了一個人睡的秦墨宣和月清淺二人,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一時之間,還是有些尷尬,似是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氛圍,月清淺開口道:“陛下,可查出那些刺客是誰派來的?”
“暫時還沒有,明日應當便有結果了。即便還沒查出究竟是何人指使,但此事定然同王慶田脫不了干係。”秦墨宣的語氣有些冷冽。
這還是秦墨宣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在自己面前說這些,以前說話至少都會留幾分,尤其在涉及到朝中局勢的時候。
看來,秦墨宣是已經將自己當成是一派的了,月清淺便道:“太宰王慶田在朝中的勢力非河水一日之寒,他在朝中多年,又得先王的信任獲得攝政的權力,背後的勢力自然雄厚。想要瓦解他的勢力,並非一朝一夕便能更改的。”
“但這次的刺客事件,無論是否與他有關,陛下卻是都可以將他拖下水。雖然,他受不了多大的懲罰,但卻也可以藉機從他手中奪回一些什麼。陛下心裡應當早已有了打算。”
秦墨宣一怔,沒想到月清淺如此清楚朝中的局勢,更是知道他心裡的打算,他突然輕笑道:“孤現在覺得王后不單單是個預言師,孤覺著王后似乎會讀心術呢。”
月清淺似笑非笑,將視線從床頂看向了秦墨宣,道:“臣妾並不會讀心術,只不過有些事情看得透徹一些罷了,再來就是擅長猜測。”
“那你倒是將孤的心思猜得很是透徹。”秦墨宣也將視線看向了月清淺。
月清淺身上的清香若有若無地縈繞在秦墨宣的鼻尖,有那麼一絲的錯愕,隨後又斂下自己的情緒。
“臣妾是陛下的臣子,自當該知曉陛下的心思,為陛下分憂才是。”月清淺理所應當。
秦墨宣突然想起了之前從月清淺這裡拿走的那本治國之道的書籍,上面寫滿了她的註解,而且與他所想的極為相似。
那個時候,他便覺著月清淺或許會成為他的知己。他沒有想到,這世間竟然會存在著另一個與自己想法如此相似的人。他很慶幸有個人能懂自己。
秦墨宣之前還對著月清淺有所戒心,但如今那戒心卻似乎正在慢慢瓦解。
他不由得問道:“王后,不如你說說治國之道,孤想聽聽你的看法。”
月清淺一愣,笑道:“陛下有三公那樣的大臣,這治國之道,他們理應比臣妾要精通得多。陛下何必舍珠玉而求木櫝?”
“王后這是在藏拙?”秦墨宣倒也不在意,月清淺說得沒錯,論起那些治國之道,三公比她確實要精益得多。不過聽她以木櫝自喻,便有些失笑。
月清淺很是無奈道:“陛下這可就冤枉臣妾了,臣妾若說了反倒是班門弄斧了。畢竟,陛下是治國的實踐者,而三公和臣妾都只是理論者罷了。況且,臣妾的治國之道,陛下不是早在臣妾的書中看到了嗎?”
秦墨宣見她都如此說了,不由得笑了笑,心裡難得愉悅。
兩人之間的氛圍倒是因著談話活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