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沒有回答,她知道嚴愷之心裡是有她的,是在乎她的。但是每個女人都是貪心的,一旦得到了,就會想要更多。正如同男人一樣,只不過女人求的是心,從你的眼睛裡有我到你的心裡有我,慢慢地就會要求你的心裡只有我,誰都不可以。
男人總是要求女人在身體上對他守身如玉,獨一無二,卻連一個心的專屬都給不了女人。
韶華也不知道自己是哭著睡覺,還是睡著哭,總之她走起的時候,感覺眼睛乾乾的,臉上還有風乾的淚痕。嚴愷之早已不在身邊,但還是小心地幫她掖好了被角,一旁的矮几上斟滿了濃茶,那是給她走起漱口用的。自從她成親以來,嚴愷之堅持不懈都在做的,知道她走起不愉快大多是因為睡了一夜,口氣重不願開口。所以他特意讓人清早悶了一口釅釅的濃茶,等他走起後,再好端來放在她旁邊。
儘管看上去是小事,但這份情誼,韶華心裡還是暖暖的。她甩甩腦袋,把昨夜的壞情緒甩開,漱口以後,麻利地起身,喊幼菡她們進來伺候。
得知水靈一大早就去書房,親眼看著嚴愷之從書房裡走出來,臉上似乎有奇怪的表情。
“不過夫人放心,侯爺只是進裡面坐了一會兒,水靈來的時候他就走了。”初荷跟韶華拍胸脯保證。
韶華正小口地抿著粟米百合紅棗羹,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聽她說完也沒太大反應,這讓初荷覺得有些意外,全然和昨夜的態度截然不同。
等到韶華吃完早餐,嚴愷之正好回來,韶華急忙讓初荷去廚房張羅點熱粥來,嚴愷之擺手表示已經吃過了,便讓初荷退下。
“二爺怎麼說?”韶華跟著他身後,看他直入裡屋,似乎有話要說。
嚴愷之轉過身,正好看到韶華一身紅衣,愣了一下,只覺得這衣裙將她襯得更加膚白如雪。雖然腰身不如先前妙曼窈窕,可是身上多了那一股優雅韻味,使得她生出了許多嫵媚。
韶華被他打量得不好意思,想到昨夜徐心如竟然是穿著紅衣去見嚴愷之,想必也是打著辛子墨的幌子去。好歹她才是正經的,而且這身衣服還是辛子萱送給她的天緗紗,特意根據她現在的身材改了大小。雖然不是特意穿給嚴愷之看,可是當他發現後,心裡還是多了一絲期盼。
“不好看嗎?”韶華有些忸怩起來,左看看,右看看,薄透輕盈的裙角也跟著搖曳起來,特別風情萬種。
看著這身熟悉的衣裳,嚴愷之也想到徐心如昨夜那一套。只是昨夜他滿心厭惡,甚至氣惱地訓責徐心如心機重,可是徐心如卻道真正有心計的韶華。從雲卷體到琵琶,如今又是一身紅衣,嚴愷之心裡不禁唏噓。
“好看。”嚴愷之點頭道,看到韶華臉上顯出愉快的表情,他低聲道:“其實你不必模仿她,你是你,她是她,我心裡清楚。就算沒有她,你還是我的妻子。”
韶華一聽,好氣又好笑,本來期待他能勾起一些回憶,結果竟誤會她是在刻意模仿。
不過最後一句話還是讓她覺得甜滋滋的,證明嚴愷之心裡並沒有因為她和辛子墨那麼多“相似”而當成替代。她撒嬌地走過去,拉著他的手,“你還沒告訴我,二爺怎麼說呢。”
被韶華這麼一打岔,他差點忘記了正事,嚴愷之恢復了理智後,冷靜地說:“我最近要出一趟遠門,你自己要小心,無論什麼人叫你出去,你都推脫身子不適。有什麼事,全都讓他們到家裡來,我把英九英羅都留下,他們會負責你們的安全。”
“說得這麼嚴重,你還沒說你要去哪呢。”韶華聽著他謹慎地安排,有些哭笑不得,什麼時候她的架子這麼大了。
“二爺讓我陪同御史去榆陽,聽說榆陽太平縣出了起滅門案。”嚴愷之說得雲淡風輕,好似只是去郊外採風。
韶華皺眉,“既然有御史去了,那還要你去幹嗎。”
他既不懂判案,又不懂驗屍,若說去保護御史,就更說不過去了,好歹嚴愷之也是個侯爺。
嚴愷之眉頭一挑,“我去陪同,順便了解情況。”見到韶華恍然大悟,他笑道:“總之,你記得別亂跑,乖乖等我回來。”
讓嚴愷之當成孩子一般叮囑,韶華心裡有些甜蜜,忽然她想到一件事,“那雙滿月,你趕得回來嗎?”
嚴愷之眉頭一沉,“我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