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上淺淺地透著窗外一襲不停浮動的竹影。
羽凡仔細看,屏風上也有一副和賭坊中一樣的畫像。
一樣的女鬼王,只是這副所繪的更為鮮活,她穿的長袍披離在地。
長袍尾處拖著黏膩的鮮血,四下有三五小鬼凸額黧面,外吐長舌,一頓擁簇。
上面這群魔怪鮮活急了,彷彿無時無刻都要跳出來一樣。屏風旁的案几上有一碩大的菩提樹盆景,樹幹上的枝條稀疏地絞在一起,上面還頂著一頭稀疏的葉子。
此外,房間中擺放著一樽透明琉璃容器,裡面有琅琊寰洞,水月天齊。
容器底部有些水,不停地從中頂出些斑斕的氣泡,上空中有飛魚遊動,飛鰭長掠而過,氣泡便發出噼啪的聲響。
不一會兒,秋離和霜未帶著一個人進來了,雖然他也身著華服,玉帶束腰,人模狗樣,但羽凡一眼便瞧出這是他的弟弟,靈柵。
似乎身體養的胖了些,他的臉明顯變圓了,眼睛也變圓了,想必是直盯美女所致。髀肉復生的他,讓羽凡頓感欣慰。
從寒山到搵雪山,再到遁靈塢的那段時間,羽凡已不知道似此何日。
但不管怎麼說,自靈柵被虜之後,自己提心吊膽,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掛念,此刻他安然無恙,甚至還胖了幾斤,也便覺得沒什麼了。
據靈柵說,他被虜之後便留在了這裡,他除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破衣爛衫被人扒掉,也不知道是誰扒掉的以外,其它的事情他均記得。
羽凡和他交流一段時間後,發現他人沒事,腦子也沒事,雖然沒有因為吃了過多補品而變的聰明些。
“怎麼只見你,不見申屠姑娘,你們不是被一起抓過來的嗎?”羽凡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被吞噬進一個黑洞中,伸手不見五指,後來我就暈了,醒來後就到了這裡,在這裡每天好吃好喝,無聊時就在這柘桑林中散步,或者撿地上掉落的桑果吃。
這林中的斑衣蠟蟬挺漂亮的,我常將它們掂在指上看它們飛舞,每次我摸一下它們的腹部,它們就撩開翅膀扇個不停,我將它們放在耳畔,吹動我的鬢角,涼快極了。這種無聊感像一條繩子卡在我的脖子上,揮之不去,於是我就自己養雲靈子,讓它們在我的胳膊,大腿,肚皮上爬來爬去,我喜歡它們在我身體上吐絲的感覺,黏黏膩膩的,非常順滑,等它們吐完,我就一把將絲皮揭開,刺啦一聲,我的胳膊,大腿,肚皮便帶去了好多汙垢,我都懶的洗澡了……”
“你是不是好久沒說話了。”
“是啊,在這裡除了吃喝,基本沒人說話,一個個像個木頭。”
“我問你申屠姑娘呢,有沒有打聽到一點她的下落,誰讓你嘚啵嘚個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