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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東西做好了。”夭無明也是戴德,將一個灰色不起眼的小包袱放在了桃夭夭的面前。
桃夭夭喜色一露,開啟包袱後,裡面躺著兩件東西。一件是三生盒,一件是一條尋常腰帶,腰帶中間有一個半個掌心大小的繡金琉璃扣。
桃夭夭先是開啟了三生盒,看著裡面的那塊熟悉的玉,眼波微漾,遲頓了片刻,玉手伸向那條腰帶,把腰帶中間的琉璃扣從背後一提,那琉璃釦子竟然一分為二,而裡面另有乾坤,躺著一塊和三生盒中一模一樣的東西,桃夭夭快速地將兩塊玉掉了一個兒。
“娘娘,碧雲來幫你。”碧雲將那條又重新合起的琉璃扣腰帶束在桃夭夭的紗衣裡面,然後幫她整理了一番。
這腰帶上等的繡金樣式正是按照那琉璃的紋路,其倚在遮掩開合的縫隙顏色,如此一來,便是再近也極難發現那處閉合。而整條腰帶也是桃夭夭讓夭無明送去玲瓏閣的,同送去的還有一張圖紙。這張圖放在現代倒不是什麼,但是在古代,精巧繁雜的鎖器不是沒有,但是這樣渾然天成又簡單的設計卻難找一二。
說起來,也就是一個搭扣開關,小孩子的玩具上都可能出現,妙就妙在玲瓏閣的珍寶材料無數,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合適的琉璃。
“碧雲,把東西放好,把那隻朱玉瓶裡的東西灑在上面。”桃夭夭輕輕說道。
“好。”碧雲應著,轉身便進去找那隻朱玉瓶了。
她十分慎重小心,因為她知道,桃夭夭那兒有不少瓶瓶罐罐,但是硃色的瓶子多半是劇毒之物。
“主子已經想好了?”此刻他不是戴德,而是夭無明。
“嗯,你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問。”桃夭夭沒有看他答道。
“主子這麼急著把碧雲嫁出去,無非是顧及她保護她,看來主子離開的日子不遠了。”夭無明眼神放空遠方,滿滿說道。
“就在碧雲大婚之日。”桃夭夭停了停,卻沒有瞞著他。
“主子可想過,碧雲會難受?”夭無明感覺到桃夭夭內心的那一絲掙扎。
“我會跟她說清楚的,又不是不回來,不是生離死別的,別這麼沉重。”桃夭夭笑了笑,卻不知為何,心裡總覺得沉重,才會這麼說吧。
“可是以他的作為,不會讓主子離開梟城的。他如今已經知道玲瓏閣是主子的,主子不能用,更無法去找平王幫忙,想來主子也不會去找南蘇的人。而主子只要出了院子就會有個暗衛跟著,就算出了皇宮,想出城也是難於登天。”夭無明分析的很明白,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桃夭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這宮裡誰最希望我離開?”
“主子在宮裡受寵至極,任嬪妃宮娥都無不豔羨,但是能說得上是敵人的也只有柔妃、婉貴人和陶嬪。陶嬪不復從前不足為懼,婉貴人雖處困境卻遭主子幫手,只有柔妃……”夭無明細細地理著。
“江邵青?不!她不希望我離開,她希望我永遠消失。在她的心裡絕對不會只滿足於讓我走,對她來說我就是個定 時炸彈,所以斬草除根才是她的目的。倒是李婉顰,她生性聰慧卻因李明濤溺寵而驕縱無度,如今身陷囹圄才明白世間不是她所想的那樣,自會變了一番心境,而我卻將實權推給她,你說她會用來做什麼?”桃夭夭搖了搖頭。
夭無明顯然是愣了愣,然後陷入思索,這個女子雖說年級不大,但是智慧超群,也不知為何會對事情如此洞悉,不是他所及。
“她會去報復。”夭無明說道。
“對!她會去報復李家的那些曾經想要毀滅她的人,她顧不上我,又忌憚於我,更是從恩於我。故我若離開,她會是那個最先點頭的人。至於那個暗衛,我自有辦法。”桃夭夭自信的樣子印在夭無明的眼中,曾幾何時,這個女子便是這樣走進他的生活,改變了他的所有。
“所以,主子去找婉貴人說和,又費了心思點醒她。而柔妃所為主子明明可以更加難為她,卻只是奪了宮權,卻最後把宮權交給婉貴人,這一切就是為了離開嗎?”夭無明越來越不懂她了。
為何擁有了所有,但是還想要逃離?
他永遠不明白,桃夭夭想要的是什麼,她想要的是愛與自由,或者說她也是迷茫的,只是本能在催動著她,她的心裡不是要這座金籠子吧。
“主子,說句不該說的,他一心待主子,主子也對他……若是他攔了主子,主子還會走嗎?”夭無明問道。
“我不知道。除非有人用碧雲的命去要挾我,我一定會留下。只是,他不是那樣的人。而那些我不知道會不會發生,若是真的被攔了,或許就是命,我應順天命?”桃夭夭心中最後的矛盾就在擎夜灼身上。
他的好,他的壞,他的愛,他的自大和無視與人,他的一切都早已烙在她的生命之中。如果他真的看著她,告訴她不願她走,她怕是會心動的,就如昨天一般。
“娘娘,已經放妥了。”碧雲走過來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