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兒的時候就喚她小古,沒事兒的時候就喊他臭小子,哼。
“幹嘛?”桃夭夭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不過秦克奇眼下有求於人,便也不是太在意。
“小古啊,眼下有個任務要交給你。”秦克奇那滿臉褶子的老臉上瞬間擠在了一起,一個平日裡不怎麼笑的人突然笑起來,著實有些恐怖。
“別說讓我照顧這個人啊。”桃夭夭掃了一眼躺在那兒的男人,是男人,這很明顯。
他身上穿著衣裳,臉卻被遮了起來,估計是送來的時候怕被人看見才這麼做的吧,到底是什麼人?
“小古啊,你這就不對了,救死扶傷是我們醫者的……”秦克奇正在努力地給桃夭夭洗腦子,可她不知道桃夭夭雖是藥王的徒弟,可是接觸更多的不是醫而是毒,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若是不會毒怎能醫?
“那你告訴我,他是誰?”桃夭夭好奇地走過去。
秦克奇一手揭開了那個男人的身上的衣服,還準備把褲子扒下去的時候,桃夭夭連忙轉過身子。
“他……你怎麼轉過去了?”秦克奇沒好氣地問道。
“你幹嘛扒人家褲子?”傷患也是有人權的。
“行了,你不必知道他是誰,但是你一定要記住,好好照顧他,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沒人能救你……和你哥。他受了內傷很嚴重,斷了一根肋骨裂了好幾處筋,不把衣服脫了怎麼上藥!”秦克奇跺了跺腳。
“好吧,那你上好藥叫我。”桃夭夭把那藥往他手裡一端,就跑開了。
“你這小子怎麼跑了,不會是害羞吧!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真是——將軍,你可得好好活著啊。”秦克奇見桃夭夭跑的迅速,在背後囉嗦了幾句,只是桃夭夭沒能聽見了。
桃夭夭在外頭隨意逛了兩圈,而不出桃夭夭以外的是,等她回了帳子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躺在那兒了。
“這個老東西,都沒經過我同意,真是討厭!讓我看看你是何方人士?”桃夭夭嘴上雖是罵罵咧咧的,但是忍不住心裡頭的好奇,走上去便揭開了對方的面巾。
運來怕被人看見,現在可沒人,再說他這帳子離軍營裡那些漢子可遠的很,倒是和外頭的林子更近些,不用擔心被發現。
“這——”桃夭夭揭開面巾後,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人她認識!
他是——東君!
他怎麼在這?
他不是殺手?
他到底是什麼人?
一系列的疑問在桃夭夭的腦子迴旋,她頓了頓轉手就將他腰間的布掀了開來。果然沒錯,腰間的傷還在,就是他!這個傷是他中箭所留,她不會忘記的。
“算了,本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醫了你。要是外頭那個老東西,你八成別想醒了!哼,你難不成是個殺手什麼的,被那個姓莫的軍師發現,所以要你醒過來問情報?”桃夭夭的心裡想象著無數種可能,可是得知真相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這個男人醒過來。
桃夭夭便忍著睏意,將對方身上的衣服又脫了下來。不得不說,這句身子是巨好身子,怎麼說好呢?就是很具有誘惑力,他的渾身都充滿了爆發力,那種肌肉穿著衣服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來,可是這麼一扒就——
“我是因為要救你,才脫你衣服的,不是為了佔你便宜。再說,我也怕張針眼!”這人的一處傷在下腹處,和那個地方只有一線之隔,甚至隱約能看見那什麼,所以裡頭的衣服怕是不能留了。
桃夭夭閉著眼睛扭著頭,全靠一雙手去幹這種猥瑣的活。一不小心就碰到什麼不該碰到的東西,趕緊把手縮了回去。過了一會兒,她又不得不重新開工。
“醫者父母心!醫者父母心!”桃夭夭不斷念叨著,她的那隻白玉般的小細爪子也不知多少回了,才成功將這個人扒的一 絲不 掛,然後把那些劣質藥換了去,從她藏好的包裹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將瓷瓶裡的綠色藥膏全部抹在了他的傷處。
“便宜你了,哼。”這話說的沒錯,她的那些藥可都是這麼久以來存下來保命用的,甚至用上了許多可遇不可求的名貴藥材,再加上藥王谷的藥方,比秦克奇的配藥可好了不止十倍八倍的。
桃夭夭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俯在他的邊上睡著了。因為她知道最好的醫治時間就是越快越好,慢一分可能都會留下後遺症,對這樣的人來說若是以後不能習武了應該會很痛苦吧。而且,這地方不大也沒有第二張床,只能將就將就趴著睡一夜,不是半夜了。
就這樣,清晨的一縷照到了他們的身上,桃夭夭還未醒來,當然沒發現,那個躺在她身邊的男子的右手輕輕動了一下,然後沒過多久,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