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桃夭夭暗語,聲音不大連擎夜灼也沒聽得清楚。
承子諾向這邊看來,只是淡淡看了桃夭夭一眼,然後便轉過頭去,就跟沒看見一樣。不久,便隨著身邊之人離開了。
桃夭夭想著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可是,那樣子分明就是承子諾啊!
“那個不是我師兄嗎?”桃夭夭向身邊的男人詢問道。
“是他。”擎夜灼點了點頭,眼睛卻是深邃的很。
“那他怎麼不理我?”桃夭夭輕輕問道,難道是他們隔得遠了?
“他身邊的人是司徒白。”擎夜灼的話倒是乾脆,桃夭夭卻有些不明所以。
司徒白是司徒家的繼承人之一,站隊安陽烈,準確的說是與安陽烈狼狽為奸吧。那麼承子諾為何與他在一起呢?桃夭夭不明白,不過見承子諾的樣子,也不是一時能問的清的。
“皇姐她們五日後便要啟程回去了。”也許是看氣氛有些尷尬,擎夜灼才插了話打破了這潭平靜。
“嗯。”桃夭夭有些心不在焉。
這件事擎月瑩之前便告訴她了,怕是擎夜灼還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好皇姐,不僅僅是要自己回去,還千方百計地想連她一起帶回去吧。
“要和……陶拓見見嗎?”擎夜灼繼續問道。
“陶拓?”桃夭夭這才抬起了頭來,這個掛著陶家哥哥名號的男人,和她既沒有血緣關係又沒有骨肉之情。
“還是算了吧。”桃夭夭驀地搖了搖頭。
“快去看看啊!那邊正遊街呢!”氣氛又重新尷尬起來,好在這時候人群開始熱鬧起來。
大家聽了有這熱鬧,紛紛往外看去,還有不少人直接付了銀子往外走去,桃夭夭三人便是其中之一。
遠遠地來了三五輛囚車,最前面的人桃夭夭是認識的。
“那是江大人,聽說是因為濫用私權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皇上震怒呢!”
“江大人?可是江家的那位?”
“這個……這個江大人名濤字,和京裡的那位沾了點親,就是不知道倆人是親密還是疏遠了。”
“你們啊,我堂妹的大表舅說京裡那位可是嫉惡如仇呢,聽聞這姓江的幹出這樣的事兒,直接去求皇上砍了他的腦袋!”
“天哪,那不是大義滅親”
“可不是嗎!”
桃夭夭心中冷笑,古代與現代也沒什麼分別,人們的思維總是容易從眾,總是容易被表面的東西所蠱惑,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眼中。
囚車緩緩地走來,車軲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裡面的人都沉默著,但是並沒有出現和電視裡一樣的場面,大家都只是靜靜的看著,有的帶著好奇,有的帶著幸災樂禍,有的則是純粹看熱鬧。他們更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幹了什麼,只是知道沒幹什麼好事兒吧。
“這兒人素質不錯,都沒扔什麼雞蛋來著。”桃夭夭聳了聳肩。
“雞蛋?”擎夜灼有些不明白。
“碧雲,去!弄些雞蛋來,有多少要多少!”桃夭夭心中起了一個主意,靈機一動道。
碧雲聽了話,連忙小跑著回頭往飯館去了,出來的時候,兩個夥計手裡分別拖了兩筐蛋。要知道,這位顧客可是花了幾倍的價錢買了他們那兒所有的蛋呢!
這時,囚車剛剛經過他們這兒,囚車中的江濤很是鎮定,雖是大難臨頭卻並沒有任何狼狽之感,倒是跟著後面的江鶴垂頭喪腦,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完全沒有他爹的氣魄。
桃夭夭眼睛一轉,伸手拿了一個雞蛋,瞄準了便往江鶴身上扔去,一個沒準扔在了囚車上。這個動作讓周邊的人一驚,也是讓江鶴一驚,而此時桃夭夭竟然完全不顧所有人的錯愕,堅持不懈地扔著雞蛋,直到一個蛋成功砸到了江鶴的臉上,瞬間在他的鼻翼處開了黃花。
“別客氣啊,隨便用,隨便用!”桃夭夭笑著指了指身邊的蛋框。
周邊幾個膽子大的,也紛紛向她靠近,跟著她的樣子往囚車上扔了雞蛋去。人們見這個方式確實能處上一口氣,似乎還很是享受,便紛紛效仿。
桃夭夭見大家都有了脾性,便自覺地退出了人群,她沒看見江鶴看著她的眼神,一種恨驚複雜的情緒難以形容。
此時的江鶴在剛剛這個女子對著他扔雞蛋的時候,便看了清楚。這個女人便是將他害至現在的人,本來做完這一單拿了銀子他們便能和那些人一了白了,自己也再不用聽人之命行事,可是現在不僅沒過上自己心中的錦衣玉食的日子,反倒是入了獄。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宮中的那個女子能保下他的一條命,他萬萬也沒想到江邵青不僅沒有求情,反倒是求了擎夜灼賜死。這樣看來,江濤倒是看透了這些,已經隨了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