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陛下,這兒都檢視了,並未發現有任何人。”擎夜灼帶著六名暗衛將村子搜了個便。
擎夜灼環顧四周,這裡雜草叢生廖無人煙,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會有膽子能在一個盡被屠村的地方安穩睡眠。他當然不知道,桃夭夭秉承著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思想,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她本就是全村的恩人,世事無常,她有什麼好害怕的。
“陛下,前面有焚香的痕跡。”另一個暗衛上前稟報。
“走。”擎夜灼來到桃夭夭住的那個屋子,是原來小善的家,屋子門口有一些焚香的痕跡,看來是她再給那些村民上香吧。
擎夜灼抬起頭,推開屋門,屋子裡收拾的很整潔,和前面的那些雜亂有些不同。一是因為這屋子本就因為很久沒人居住,那些西莫人也沒找到 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二是碧雲仔細收拾了一些。
擎夜灼的眼睛突然定在了桌子上,他拿起茶壺,揭開壺蓋。
有水!還有溫度!應該剛走不久!
“追!”擎夜灼當機立斷,帶著八人立刻翻身上馬。這村子通往外面的路一條往北皋即是來時的路,一條通向林間,盡頭便是那方斷崖。
“娘娘,我們這是去哪啊!這林子前面可是懸崖啊!”碧雲單肩備著包囊,跟著桃夭夭匆匆趕路,穿過林子後她趕緊提醒道。
“聽我的沒錯!”桃夭夭也不顧得解釋,那個懸崖就是陶夭兒跳崖那個她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在從藥王谷來水堯村的時候,承子諾帶她走了一條小路。
這條小路是穿過林子一半往側面過去,可以看見一條寬河,河水特別湍急且深不見底,平常人定是覺得是條死路。但是沿著河走過三十丈就有一條可以容得一人過去的土石墊,每一步都要踩準,否則就會落河溺水而亡。當時承子諾帶著桃夭夭的走的時候教了口訣,她當時只覺得新奇,如今卻得了這般用處。
“夭兒!”擎夜灼的呼喊向這邊傳來。
“娘娘!”碧雲顯得極其緊張。
“走!”桃夭夭想都沒想就準備進林。
“夭兒!”擎夜灼就在幾個呼吸的時間來到了她的面前,倆人僅隔百尺卻如萬丈。
桃夭夭背對著他,碧雲拉了拉她的衣角後,跪下來行禮。
“朕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有事的!”他再看見桃夭夭的那一刻心中狂喜,似乎世間的一切早已不復存在,他的眼裡只有這一個人。這些日子愁雲慘淡萬里凝卻煙消雲散於瞬間,他甚至覺得上天是對他照顧的。
“是啊!我寧願死的是我!”桃夭夭依舊背對著他,說的話縫著這樣的天候像是結了冰。
“夭兒,朕會讓那些人血債血償,你回來。好嗎?”擎夜灼怎會感受不到她的冰冷,怎會不知道那個婢女在桃夭夭這不僅僅只是一個婢女而已,他害怕,他恐慌,他的語氣中摻雜著乞求,一個天子的乞求。
“回去哪?是回到那個金鑄的籠子,爾虞我詐過一輩子?還是和你的後宮佳麗共享夫君的恩愛?是等著下一次被撕裂?還是等著我身邊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桃夭夭失控了,她轉過身子對著他聲聲泣訴。
那一瞬間,山河似崩,天地無色,只有冷風的蕭瑟飄落在倆人的髮間,如葉起舞。
“夭兒,朕會保護你的,朕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擎夜灼向前邁了一步,桃夭夭便立刻向後退了兩步。
“保護?!哈哈哈!這世上沒人能保護的了我!除了我自己!”桃夭夭大笑,那個如花般的少女就在一場大火中燒得不成人形,若不是碧玉,那人恐怕就是她!碧玉是為了保護她而死的,而這個男人此刻卻還在口口聲聲說著大話!
“夭兒,那只是個意外。”擎夜灼低垂下伸著的胳膊,無神地解釋道。
“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桃夭夭冷笑,她算是深刻地體會了這句話了。
“夭兒,和朕回去吧。朕會封你為後,不會有任何人欺負你。”擎夜灼一心以為桃夭夭在賭氣或傷心,只能一句半句地磨著,讓她回心轉意。
“北皋的君主,你的皇后不能是一個叛國臣子的女兒,況且這個女兒還是沒有血脈關係的,這個女兒還是敵國公主之子!沒有人會祝福,沒有人會答應,就如那場可笑的大典一樣。從開始就註定了那只是個陰謀,只是為要我的命而潑灑的蜜糖!”桃夭夭心思通透,她大笑,擎夜灼如今還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夭兒,你說過要做朕的皇后,要陪著朕看盡世間繁華……”擎夜灼的聲音弱了些。
“我後悔了!”桃夭夭直截了當地拒絕,不容半點商量。
“夭兒……”
“擎夜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如實回答嗎?”桃夭夭驀地問了一句。
“只要夭兒問的……”擎夜灼眼睛一亮,向前走過好幾步。
而桃夭夭隨即拉著碧雲向後退著。